原放的緊張就像他的腹肌一樣,即便拿再黑沉的布料遮蓋住,也還是會凸顯出幾分若隱若現的輪廓。
顏不聞沒去戳穿少年青澀萌動的小心思,也沒有貿貿然就頭腦不清醒地莽上去調戲人家,她隻是格外平淡地拍了拍原放的肩膀,以正常的口吻去讚揚他的優秀。
“原放,你好棒。”
五個字而已,原放的肌膚卻像是又被火球滾了一圈般,越發燙了起來。
“謝謝不聞姐。”
他小聲喃喃著道謝,忽然覺得,暗戳戳的小動作有沒有被看到也不重要了。
--
顏不聞帶著他們吃完飯後,便匆匆告別了,連下午有顏不問的比賽,都沒能留住她離開的腳步。
自由的一天相對的總是過得比較快,第一天的運動會就這樣在逐漸昏暗的天色中慢慢落了幕。
晚上回到寢室,四五個少年湊一堆總是有聊不完的話。
這兩天相對來說課業比較輕鬆,沒什麼作業,因而沉迷遊戲無法自拔的顏不問立刻召集開黑小隊,上線衝分。
對遊戲提不起半點興趣的溫知禮以疲憊為由回絕了顏不問的開黑邀請,獨自屈著長腿安靜地坐在床上看書。
但沒過幾分鍾,隔壁下鋪的自然卷就一臉猥瑣地爬上了臨鋪寸頭的床,拿著手機和寸頭交頭接耳起來。
兩人小小聲地談論著,偶爾傳來兩聲桀桀怪笑。
溫知禮眸光漸冷,卻未理會。
直到對聲音極其敏感的他,聽到了一句熟悉的形容。
“這頭藍黑色的卷發真漂亮啊,擱別的醜比身上就不忍直視,她染卻莫名的好性感。”
“這腿真他媽白,又長又細,也不知道圈沒圈過男人的腰哈哈哈哈哈——”
他們的言語越來越放肆,越來越下流,滿嘴都是汙穢不堪的詞。
溫知禮捏著書頁的手指一緊,心裏已經隱隱有了一個猜測。
他平靜地合上書,轉而側首看向寸頭,眼底是藏不住的好奇。
“你們在看什麼?”
“很有意思的樣子。”
溫知禮在他人眼裏,一直都是居於神壇上不輕易走下來的人。
如今這高高在上兩耳不聞窗外事的聖人突然對他們討論的東西生了興趣,寸頭難免有幾分新奇。
因而他沒多想,隻是油膩一笑,招呼溫知禮來看。
“是這個,今天別人拍到的一個不知道哪個學校的大美人。”
溫知禮湊近,定睛一掃,屏幕上的人同他的猜想完全吻合了。
那是一張她獨自走在小道上,垂眸輕勾耳側發絲的偷拍照,身影略模糊,卻依然美得讓人動容。
溫知禮淡色的唇微微抿起,頓了一瞬後,恢複常態,甚至同他們一起笑出了聲。
“她好眼熟。”
他如是說。
“噢?你在哪裏見過?還是你認識?有聯係方式嗎1
自然卷立刻就興奮了起來,他連忙湊到溫知禮身旁去,迫不及待地問道。
“你手機給我,我仔細看下。”
溫知禮將自然卷的手機拿走,蹙著眉好似在很認真地辨認著。
自然卷和寸頭期待地看著他,結果溫知禮卻是反手將手機屏幕對準了顏不問他們。
“不問,你幫我看看,這個是不是不聞姐?”
“圖片有點糊。”
正在推塔推得正上頭的顏不問,聽到了顏不聞的名字後迷迷糊糊地抬眸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