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蟾部州,蒼莽古嶺外側,靠山宗宗門大殿。
“蘇牧,整整十三年,你竟然還在煉氣初期,簡直丟本座的臉!本座要去升仙會,回來後不想再見到你!”
“從今以後,就去離火塔守丹爐吧!”
一名身披道袍的白須老者將手中的茶杯輕輕放下,神情淡漠地說道。
老者座下不遠處,跪著一位衣著樸素的青澀少年,他的脖子上用紅繩吊著一顆琉璃珠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富裕人家。
聽到此話,少年的臉色變得蒼白無比,低著頭咬牙說道:“弟子實力低微,無法......”
話還沒說完,上方白須老者猛地一揮袖,“多說無益,滾吧!”
“師父!”少年麵色慘然,忍不住苦苦哀求。
“滾!”
然而,一聲大喝傳來,徹底地將少年的希望打碎。
伴隨著喝聲的是一道磅礴的法力波動,從老者的衣袖中瞬間湧出,一下子將少年掀起,摔出門外。
砰!
大門轟然關閉,少年在半空中翻轉幾圈,滾落到門外的台階下,脖子上的紅繩也在翻滾中斷裂,那顆琉璃珠子在地麵上彈了彈落在了少年的身邊不遠處。
這時正值中午,大部分弟子都在自己的洞府修煉,倒是無人見到這一幕。
不過就算是見到了,其他弟子也不會太吃驚,因為像這種情形,往日不知道發生過多少次。
這個名為蘇牧的少年乃是宗內最出名的廢物,自五歲上山以來,修行十三年,竟然還在煉氣初期打轉,和他同期拜入師門的那批人之中,成就最高的都已邁入築基境了。
靠山宗包括他師尊在內早就對他失去了耐心,也放棄了對他的栽培。
其他弟子每月都可領到三瓶聚氣丹以供修煉,而蘇牧三個月才能卻領到一瓶,有時甚至沒有。
同門之間對他這種廢物更是毫無情誼,拿他當小廝使喚,稍不如意便對他嗬斥責罵,讓他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可就算是這樣,蘇牧也沒有自暴自棄,日夜修行不輟,結果卻依然還是毫無精進。
如今更是淪落到被驅趕去守丹爐......
“其他人不知道我為何如此,難道你還不知道嗎?”
蘇牧咬了咬牙,看著上方緊閉的大門,心中充滿了怨恨。
他兩世為人,前一世乃是一位生活在藍星上的飛天大盜,脖子上的琉璃珠就是他前世所盜的最後一件寶物。
當年雖然不知道琉璃珠的作用,但既然隨他穿越而來,定然是了不得的寶貝。
因此當天聽聞這方世界有修士存在的時候,他便暗下決心。
他要修仙!
父母早亡的他決定獻上家財,拜入修行宗門。
本以為修門難入,卻沒想到他竟然輕鬆地進了靠山宗太上長老金橫上人的門下。
這件事,當初還在蒼莽古嶺周邊引起了轟動。
要知道,金橫上人乃是金丹巔峰期的大修士,是蒼莽三宗十二門中境界最高實力最強的大修士,而且為人德高望重,極少收徒。
據上一次收徒都還是在數百年前呢,沒想到這次竟然把蘇牧收入了門下。
別人如何羨慕不說,蘇牧本人自然大喜,然而他卻萬萬沒想到沒想到噩夢才剛剛開始。
一開始,金橫對待蘇牧極好,將他的住處都搬到了自己的山峰,平日各種丹藥秘法應有盡有,有時甚至會拿出黑市中價值極大的雪骨靈參碾碎了塗抹在蘇牧身上,給他鍛造筋骨。
而且,金橫對蘇牧幾乎沒有任何要求,除了偶爾將他戴著的琉璃珠拿來查看一下外,就隻讓他抓緊修煉。
對方對自己這麼好,蘇牧雖然一開始有些警惕,但隨著時間一久,也漸漸放下了心來。
他也爭氣,每日刻苦修煉。在除了金橫上人以外無人知道的情況下,一年便納氣入體,踏入煉氣初期,三年巔峰,五年築基,僅僅十年便已是築基巔峰的修士。
當蘇牧踏入築基巔峰的那一刻,金橫上人大喜,長滿白須的他似乎都年輕了幾分,眉眼帶笑地又賞了許多寶物。
然後從蘇牧手裏拿過琉璃珠,稱自己有所頓悟,要再研究一段時間。
轉折就發生在從金橫上人手中拿回琉璃珠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