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仿佛置身於一個混沌世界,腦子裏殘留的畫麵還是發著光的電腦屏幕。
“姐姐,姐姐醒醒!”
身體一陣搖晃,將江安從夢境扯了回來,半夢半醒之間,她突然想到昨天沒有更新,江安猛地睜開眼,心底拔涼,坐起來大喊出聲,“我的全勤!”
“姐姐你醒了!”
旁邊的小孩兒叫聲引起了江安的注意,她轉頭一看,是一個麵黃肌瘦小丫頭,頭上梳著繚亂的雙丫髻,身上穿著看不出顏色的夾襖。
這是哪裏冒出來的一個小孩兒,還在做夢?直到看見小孩兒身後的場景,江安這才意識到不對勁。
大概采光不好,房子光線昏暗,搖搖欲墜的木門上,紙糊的窗戶破了好幾個大洞,接著是一個瘸了腿的小木桌,上麵有一個缺了口的茶壺,除此之外,房間裏別無其他。
江安目光一轉,抬頭看見了頭上正對的青瓦,從窗戶洞裏過來的冷風,吹得江安打了一個寒顫。
“小孩兒,你說誰是你姐姐?”江安聽見自己牙齒因為顫抖,而上下碰撞的聲音。
“你就是我姐姐啊。”江眠伸出瘦小的手,想要去摸一摸姐姐的額頭,看看是不是生病了。
等到江眠的手放到她的額頭上,江安腦袋閃現出許多不屬於她的回憶,一時間擠得她腦袋疼。
小丫頭的娘是江南富商小女兒,本是千嬌萬寵長大,及薺那年出門遊玩,遇見了一個窮秀才,之後像所有話本子那樣,不顧家人反對,要死要活的嫁,家人妥協。
剛開始那幾年也算過得幸福,後來秀才如願當上官,以為一切都向好的時候,秀才納了妾,之後便是寵妾滅妻,小丫頭的娘生下她後便鬱鬱而終,她和妹妹的日子越發淒苦。
更巧的是,小丫頭的姐姐和她同名同姓,也叫江安。
身為一個十八線寫手,江安當然寫爛了穿越題材,可真輪到她的時候,江安還是覺得荒繆。
江眠不知道姐姐睡一覺起來怎麼了,姐姐沒有生病,她還太小,以為姐姐隻是太餓了,她從懷裏掏出一個拳頭大小的饅頭遞給姐姐,“姐姐,你是餓了嗎?我趁劉大娘不在的時候偷偷從廚房裏拿的。”
經過提醒,江安這才發覺自己餓得發慌,急忙接過饅頭,這才發現這個饅頭又冷又硬,就這,小丫頭還舔了舔嘴,眼巴巴地望著。
實在是餓得心慌,江安把饅頭掰成了兩半,一半給了小丫頭,江安吃的太急,饅頭又硬,噎得她連連咳嗽,小丫頭像是習慣了,嘴裏脹鼓鼓的,還跑到木桌上倒了一碗水給江安。
江安一口氣都還沒有順下去,小破門被人“砰”的一聲踹開,把江安嚇得差點把水噴出來。
“好啊,死丫頭敢偷東西!”
一個身著青色棉襖,頭纏棕色布條的中年婆子凶神惡煞地踹開了門,嚇得江眠一下子就竄到了江安的後麵,貼著江安的身子還在微微發抖。
劉大娘踹開了門向前走了兩步,然後狠狠地瞪了江眠兩眼,但並沒有過來,隻是側身讓在一旁。
“小偷小摸的像是城外頭的破爛戶,讓爹爹知道了,肯定饒不了你們。”
江妙意走進來,她梳著整齊的垂掛髻,上麵插著蝴蝶樣式的珠釵,身著粉色雲錦夾襖,模樣小巧,看著清秀可人,可是臉上嘲弄的表情實在讓人喜歡不起來。
她右手牽著同樣穿戴甚好江承望,江承望不過才五六歲的年紀,他右手拿著冰糖葫蘆往嘴塞,口齒不清的附和他姐,“就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