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苦苦的支撐,想要等他來,就聽到熟悉到刻骨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玲兒寶貝兒跟這個木頭有什麼好說的,要不是為了寶兒,我怎麼會碰這個跟鹹魚般僵硬的女人?還是我家玲兒有趣兒……寶貝兒省省力氣待會兒讓我爽爽……就讓她自生自滅好了……反正她也沒了家人……”
她的心痛的無法呼吸,原來他是這般的不待見她,也想要她死。
她是有多傻,盲目的追逐愛情,相信假的友情,枉顧親情,錯信渣男渣女,害死了所有的親人?
她用勁最後一絲力氣喊道:“白玲玲……莫新生……我化作厲鬼也要替我和女兒報仇。”
白玲玲用盡全力掐著她的脖子,咬著後槽牙,“那就去死吧!等你成了鬼再說。”
隨著口腔內最後一絲空氣被消耗光,她跌入了黑暗中。
閉眼前,一幕幕畫麵在她的腦海裏閃過:那些披著羊皮的狼偽善的麵目,那些刻薄的嘴臉,哪些甜膩的假話,那些不中聽又關心的話語,還有那些為了錢做出喪盡天良的惡人們的醜惡嘴臉……
老天,你不公!
不公!!!
壞人逍遙自在,含冤受屈的人卻要命喪黃泉。
“嫿兒……醒醒……別嚇娘啊……”一雙溫熱粗糙的手緊緊的抓著她的手。
自從她跟莫新生鬧出未婚先孕的事情後,父親當場被氣的腦溢血住院,因搶救無效年紀不大就去世了。母親因此得了抑鬱症,父親死後的第二年也跟著去了。她的姐姐因為受了她的牽連,姐夫遷怒與她,她因家暴而死。
她好久好久都沒有夢到爹娘,也好久沒有聽到母親如此真切的呼喚聲。
她一定是做夢,做夢。隻願身在夢中不願醒來。
“嫿丫頭,該不會是醒不過來了吧?”沙啞的男聲也變得如此親切。
她不是被惡婆婆,“好”閨蜜白玲玲,“好”老公莫新生聯手給害死在她家的雜物間了嗎?
可身邊爹娘清晰的呼喚聲,又是怎麼回事?
她想要睜開眼睛看看這一切是不是真的?又害怕是莊周夢蝶一場空。
“嘶”好痛,葉秋嫿悶哼了一聲。
聽到聲音,葉媽急切的喊道:“嫿兒……快醒醒……不能再睡了,你已經睡了五天了,你奶她……”
葉媽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院子裏的謾罵聲打斷。
“偷奸耍滑的賠錢貨,吃閑飯的喪門星,小嫿個死丫頭片子都沒氣了,還守著死人幹嘛,還不去雷家要錢,還不把人丟到亂墳崗,還不去幹活……”
葉秋嫿隻覺得王氏的詛罵聲更加地真實親切。
她動了動手指頭,握著她手的葉媽感覺到了,急切地說道:“嫿兒,你可醒了,真真是太好了。老天保佑,菩薩保佑。”
她一睜眼就看到三十四五歲,一臉的菜色憔悴不堪,眼睛哭成了兔子眼的葉媽。還有傷口層層包裹成粽子似得包子爹。
葉秋嫿沒記錯的話,她這是從二十五歲回到了十年前,她十五歲,八零年。那年父親替爺奶修房子,從房梁上掉下來摔斷了腿。
“娘……娘……爹……爹……”太多想要說的話,化作一聲又一聲的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