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母都是那樣儒雅的高級知識分子,教授級別的,怎麼教育出了這樣一個粗魯的兒子,她不知道他年輕時的那些事,如果知道了,會覺得現在他扛著她不過是小菜一碟。
然而,她再怎麼掙紮再怎麼罵,人家依舊穩穩的扛著她往外走著。
武館門口,正等在那裏的小聶一看老板扛著人家出來了,愣了一下之後立刻殷勤地小跑過去開了車門,溫泊遠將肩上的那晨就那樣給丟了進去,自己也跟著坐了進去。
然後搖下車窗對小聶說,
“車鑰匙給我,你自己回去,別忘了去裏麵收器材。”
小聶忍著笑將車鑰匙給他,然後重新返回了武館裏麵。
唐小喬在這之前已經被閻少衡接走了,她跟小聶剛因為那兩人吻在一起而出了武館避嫌呢,就接到了閻少衡的電話。
閻少衡聽說她在武館這兒,直接就說要來接她,唐小喬也拒絕不了,隻好答應了下來,而且她想那晨既然輸了,後麵跟溫泊遠肯定還有的談,她一直杵在這兒等著也不是辦法。
閻少衡來接唐小喬的時候,唐小喬正被小聶逗的開心的笑著,閻少衡的臉色當場就不好看了。
唐小喬坐進車裏之後,閻少衡第一件事就是冷著臉問她,
“他是誰?”
唐小喬還沉浸在小聶製造的笑話裏,完全沒察覺到有人已經醋意翻滾了,邊搖下車窗揮手跟小聶道別,邊頭也不回地回著他,
“溫泊遠的助理小聶,挺有意思的一個人——”
她話剛說完呢,原本搖下的車窗呼的一下子就被人給搖上去了,徹底阻斷了她跟小聶的道別,速度之快嚇了她一跳,回頭看著他剛要跟他抗議他怎麼這樣沒禮貌呢,就見他冷著臉陰陽怪氣地說,
“聊的挺開心的啊?來,跟我說說,他怎麼有意思了?”
他的表情和語氣都是那樣的酸,唐小喬怎麼可能察覺不到他吃醋了,隻是,他這醋吃的也太離譜了吧,她不過是跟小聶聊了幾句而已。
雖然她向來跟陌生人並不會這樣有說有笑的,但是奈何小聶這個人很搞笑,用現在時下裏流行的話說,就是個逗比。
就兩人出來在外麵到閻少衡來接她之前的這段時間裏,本來很內向並沒有跟陌生人攀談的她也被小聶逗的笑了起來。
小聶將溫泊遠從看上那晨之後的一係列行為都吐槽了一番,閻少衡來的時候小聶正在吐槽溫泊遠,說溫泊遠一把年紀了還這樣生猛的追那晨,也不怕閃了老腰。
她一下子就笑了出來。
而她不僅僅是因為小聶吐槽溫泊遠的這些話很搞笑而笑,她也是因為從小聶的這些吐槽中,她能感受得出溫泊遠對那晨的心意是真誠的,自己最好的朋友能得到這樣一份愛情,她是打心裏發出的欣慰的笑容的。
沒想到卻讓某人醋意大發,她看向他的時候他正板著臉渾身都散發著不悅,她愣了一下,然後又笑了起來,抬手過去輕輕握住他的手,
“哎,你幹什麼啊,這樣嚴肅。”
車子還沒發動,他的手還扶在方向盤上,被她這樣握住了之後他賭氣似的哼了一聲,將自己的手從方向盤上重重拿了下來,順便也將她的手給抖掉了。
後來又覺得自己這樣抖掉她的手有些過分,於是又暗搓搓的看了她一眼,裝模作樣的抬手去兜裏掏煙,試圖說明自己抖掉她的手隻是想要拿煙抽,而不是對她太粗魯。
唐小喬就那樣默默看著他自相矛盾的一舉一動,不是都說兩個人在一起時間長了能彼此同化嗎,她覺得自己跟他在一起這麼久,似乎變的聰慧了許多。
就比如說此時,她硬是看懂了他這些別別扭扭的心思,明明在吃醋生氣,卻又怕自己不小心抖掉了她的手而惹她生氣。
然後她又懂了,看破卻不說破是一種多麼高的境界。
於是也隻能裝作什麼都沒發生,轉而抬手將他手中剛拿出來的煙給拿了過來,柔聲哄著,
“不要老是抽煙,對身體不好。”
他再次冷哼著看了她一眼,那一眼的意思是,你還關心我的死活?
唐小喬真是頭大,雖然平日裏他看著成熟穩重,但是在他們倆之間的相處細節上,他幼稚的要命。
吃起醋來更是絕對不輸女人,比如說現在,她不過是跟小聶說說笑笑了一會兒,他就這樣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甚至連車也不開了,就那樣任由車子擋在武館的門口,幸好武館今天下午被溫泊遠包場了,不然有車子進進出出他這樣任性地將車子停在這兒,不被人罵才怪呢。
她都不知道要怎樣跟他解釋,這麼多年她對他的心意他難道不知道嗎?還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