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我來吧,你雖然是伯父的女兒,但你畢竟是個女的,不太方便。”
紀如謹倒是沒想過這些,他卻已經繼續按了起來。
病房裏暖氣開的很暖,他的外套之前已經給她了,他身上隻穿了一件單薄的羊絨衫,她看著他,看到他的額頭已然因為這樣用力的給父親按摩著,有細密的汗珠滲出。
她不知道說什麼,隻別開了眼。
紀如澤在這時打了電話過來,問紀父的情況如何,她跟他說手術已經結束,很成功,讓他放心,也不要太趕了注意安全。
紀如澤說他已經快要登機了,兩個小時之後到溫城機場,然後就可以回去了。紀如澤在那端情緒也很激動著急,紀如謹又安撫了他一下這才掛了電話。
結束跟紀如澤的通話,她回頭在父親床邊坐下的時候就見父親緩緩睜開了眼,她喜的眼淚都差點出來了。
“爸,你還好嗎?”
她急急的問著,薄玄參也停止了正幫紀父按摩的動作,過來跟著詢問,
“伯父,你怎麼樣?”
紀父的眼睛緩緩轉動了一周,看到了自己的女兒,又看到了薄玄參,他的視線在薄玄參身上頓了頓,最終沒說什麼,隻轉頭看向了自己的女兒,虛弱問道,
“你媽還好吧。”
“嗯,我送她去旁邊的酒店休息了,她熬了一晚身體也受不住了。”
紀如謹點頭,她知道父親也是沒看到母親擔心母親,擔心母親因為他這一場突發事故而倒下。
紀父聽到這話神情很明顯的放鬆了下來,薄玄參已經去叫了醫生進來檢查一下紀父的身體狀況,一切都還好,剩下的就是好好休養了。
紀父剛從昏迷中醒來,精神不濟,沒一會兒的功夫就又睡了過去,病房裏剩下了紀如謹跟薄玄參兩個人。
紀如謹又催促他,
“現在也沒什麼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薄玄參聽得出來她的語氣裏滿滿的全是心疼,即便再疲憊他也不覺得了。
他看了她一眼,
“等紀如澤回來我再走吧,沒個男人守著總是不行。”
他說完這話卻是忽然又頓住了,他忽然就想到了幾年前她父親病重的那一次。
當時紀如澤尚還年幼,她也還很年輕,家裏的頂梁柱倒了,她是怎樣撐過那一次的?
而那個時候她還被逼著失了清白之身給他,她是以怎樣的心態守在父親病榻前的?
他覺得自己不能回憶跟她的從前,每次回憶都覺得自己是個混蛋。
紀如澤風塵仆仆趕回來的時候,紀父正好再次醒了過來,紀母也休息好了重新回了醫院,紀父一睜開眼,就看到自己的妻兒都守在身邊,當下也是濕了眼眶。
紀父這一次醒來明顯比第一次清醒了許多,精神也好了許多,薄玄參見他們家人都到齊了,這才告辭離開。
紀母連聲跟他說著謝謝,然後又吩咐紀如謹,
“你去送送薄先生吧。”
紀如謹點了點頭,然後跟薄玄參一起出了病房。
外麵走廊上,紀如謹將他的大衣遞還給他,
“路上小心。”
他接過大衣來穿上,又笑著問她,
“就這樣而已?沒別的表示?”
紀如謹窘的瞪他,他什麼意思她當然明白,但是這個時候她哪有心情跟他談情說愛的。
他卻是在她沒提防的時候俯身過來,就那樣含住她柔軟的唇吮了一下,然後鬆了她心滿意足地說,
“我走了。”
紀如謹直接紅了臉,還好這會兒走廊上幾乎沒什麼人,隻有一個小護士不小心經過看到了這一幕,捂著嘴偷偷笑著跑了過去,弄得紀如謹無比尷尬。
紀如澤回來了,紀如謹也可以回去換身衣服收拾一下了。
紀母讓她先不用來醫院了,去上班就好。紀如謹怎麼可能同意,紀母知道她也是擔心醫院這邊,但紀母想著女兒畢竟才去律所沒多久,剛上班就不停的請假,影響不好。
紀如澤也同意她回去上班,他的學業並不重,他留在這兒跟母親一起照顧父親就夠了。
紀如謹也知道他們的心意,最終還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