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快去接他們吧,我回家收拾下屋子,準備點茶水水果什麼的。”
紀如謹點了點頭,紀母匆匆忙忙回屋子收拾去了,她則是拿了自己的外套和圍巾,出去接他們。
臨出門的時候她懊惱的抓了抓頭發,她真是要被他搞敗了,連聲招呼也不打就跑來,他到底想做什麼啊。
薄青黛跟薄玄參到了紀如謹說的中學那兒就停下了車等著,沒一會兒就看到紀如謹從旁邊一條路上拐了出來,她穿著厚厚的黑色大衣,駝色大圍巾,將自己嚴嚴實實裹了起來,雙手抄在大衣口袋裏,就那樣有些步履匆匆地走了過來。
“二哥,我覺得這邊的天格外的藍,你覺得呢?”
薄青黛兀自仰著頭眯著眼欣賞著這天高雲闊的美景,讚歎了半天卻發現身邊的薄玄參沒反應,她不由得回頭看了一眼,這才發現薄玄參的視線全部都被不遠處走來的紀如謹給吸引了,哪裏還顧得上她說什麼啊。
她在欣賞她的風景,她二哥也在欣賞他的風景。
罷了,就讓他欣賞吧。
薄玄參確實是完全沒聽到薄青黛在那兒說些什麼,這一刻他的眼裏隻有不遠處走來的那個女人。
這樣費盡心機的跑到她的家裏來看她,他忽然覺得心情很激動,也很忐忑,菲薄的唇因為緊張而抿了起來,就連握住方向盤的手,也不由自主的用力。
他也很想念。
很想念她,即便僅僅隻是昨天才剛剛分開。
想的入髓的那種想,想什麼都不做隻抱她在懷裏。
他知道她昨天從咖啡館離開就去路馨語那兒了,他從閻昭華那兒得到的消息,閻昭華本來是邀請他晚飯也一起去吃的,給他們倆再創造相處的機會,不過他拒絕了,他認為不能將她逼的太太緊。
明磊的出現讓他有過短暫那麼一會兒的恐慌,但是隨後就淡定下來了。
隻要她的心裏還有他,他就不擔心她會被別的男人搶去。
若說他為什麼這樣篤定她的心裏還有他,在美國臨回國前的那一晚,就是最好的證明。
雖然她口口聲聲說那隻是酒醉後的一場荒唐,她醉了,他可沒醉,他清醒的很。
他清醒的記得她抱住他回應他的那一瞬間他的心裏是怎樣的慌張,又是怎樣的欣喜。
原本他是坐在車裏等著她的,看到她朝他們走過來之後,他直接按耐不住的就下了車,邁開長腿朝她走了過去,他身後薄青黛在鬱悶的喊著他,
“哎哎,二哥,你走了車怎麼辦啊,總不能將車扔在這兒吧?”
“哎呦我去,你至於這麼迫不及待嗎?”
薄青黛邊抱怨著邊也跟著下了車,想了想又重新坐回了車裏,她跟著去幹嗎啊,明晃晃的一盞大電燈泡。
薄玄參一路疾走到了紀如謹跟前,卻忽然發現自己不知道說什麼好,他隻想將她抱進懷裏。
又想起自己現在是在她家的小鎮上,直接就將她抱進懷裏被人看到的話怕是影響不好,所以就那樣站在她麵前垂眼看著她,紀如謹抬眼看了看他,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兩人就那樣站在街邊,竟然相對無語。
還是薄青黛打斷了他們兩人這樣一種有些尷尬的狀態,她站在車旁衝他們吼,
“你倆在那兒大眼瞪小眼的,不覺得冷嗎?”
兩人這才回神,紀如謹先開了口,
“你去開車載著如謹,我在前麵給你們帶路吧,拐個彎就是我家了。”
她說著便打算轉身回她來的那個路口方向給他們指路,卻被他給拉住了,他的表情有些忐忑,
“你看我今天的裝扮去見你父母還合適嗎?”
雖然薄玄參知道自己這次並不是真正的以她的男朋友的身份去她家,但還是很緊張忐忑,生怕她的父母對他印象不好。以後她重新回到他身邊,總要重新拜訪的不是嗎,所以這一次他也很重視。
他今天的穿著偏休閑低調一些,不像平日裏上班時那樣西裝革履的,也沒戴那些奢侈的腕表等,簡單的衣衫穿在他身上,總體的感覺是沉穩英俊。
他的話卻讓紀如謹的臉蹭的就紅了起來,狠狠瞪了他一眼,
“有什麼合適不合適的,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我們之間什麼關係!”
紀如謹說完這句話就轉身打算離開,他卻纏著她問,
“那你說我們之間什麼關係啊?你這是承認了我們之間有關係?”
紀如謹惱的慌,她本意是想表達他們之間沒關係的,結果不知道怎麼就表達成這樣了,隻用力甩開了他的手兀自朝前走著。
薄玄參心裏樂的開了花,折回去上車,驅車載著薄青黛朝她在前麵引導的方向駛了過去,紀如謹的家靠著另外一條比較寬敞的路,車子就停在了她家後麵。
下了車之後紀如謹在前麵帶著他們往家裏走,薄青黛挽著她的胳膊好奇的四下打量著周圍的環境,薄青黛還是第一次到這種小鎮上來了,從小生長在高樓林立鋼筋水泥的城市中,她從未見過這樣寬敞明亮而又淳樸的瓦房民居。
紀父和紀母都迎了出來,紀父是個很嚴肅的人,平日裏也是不苟言笑的,許多人見了他都怕他。
紀如謹給他們介紹薄青黛,
“爸,媽,這是我大學時的舍友,薄青黛。”
薄青黛立馬就笑的彎起了眉眼,
“伯父伯母好,你們叫我青黛就可以了。”
紀父淡淡笑了笑,紀母則是很熱情地跟她打了個招呼,然後拉著她的手就打算回屋,
“快進來吧,外麵冷。”
一抬頭卻又見到了在她們之後進來的薄玄參,薄玄參剛剛讓她們先進來了,他自己在外麵抽了根煙,緩解一下自己的緊張情緒。
他都多少年沒有過這種感覺了,隻覺得心就要從胸腔裏跳了出來了。
“這位是......”
紀母問向紀如謹,紀如謹還沒等回答呢,薄青黛就替她回答了,
“薄母,這位是我的二哥,薄玄參,因為我車技不好,他不放心我自己開這麼久的車,反正他放假在家也閑著沒事,所以就當我的司機將我送來了。”
薄玄參走了過來跟紀父紀母打招呼,麵對這他們,他隻覺得嗓音幹澀,手心裏全是汗,但還是極力讓自己的狀態看起來恭恭敬敬,
“伯父,伯母,你們好。”
“你好。”
紀父淡淡招呼了他一聲,然後看了他一眼。
或許是因為曾經傷害過他的女兒,所以紀父那一眼看過來,薄玄參隻覺得莫名的心虛,再加上紀父是那種嚴肅的性格,所以薄玄參甚至有種被嚇到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