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飛機乘車剛到酒店,他就開始頭痛欲裂外加頭暈惡心了起來,酒店的工作人員告訴他,說他這是高原反應,給了他一小瓶的氧氣,讓他回房間休息一下,必要的時候吸幾口氧,但是不能過於依賴氧氣。
薄玄參簡直要鬱悶死了,他明明是想著來這裏陪著她照顧她的,結果他自己反倒因為高反而倒下了。
就那樣頭疼欲裂的躺在酒店的房間裏,摸出了手機來給她打電話,她的手機依然關機,他咬牙,這個女人心還真是夠狠的。
隻能繼續打紀如澤的,等待電話撥通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精神和身體,承受著雙重的煎熬。他現在真的很需要她,他怕她不理他。
紀如謹他們也是剛到酒店辦理好入住沒一會兒,紀如澤來敲她的房間門,將手機遞給了她,她一看那手機上的電話號碼,不由得頭疼了起來,他還有完沒完了?出來玩都不能讓她玩的痛快嗎?
被他三番兩次的打擾的她很是煩悶,接起電話來劈頭蓋臉的就數落了一句,
“薄玄參,你還有完沒完?還讓不讓人好好玩了?”
那端傳來的他的聲音卻是有氣無力的,
“我在拉薩香格裏拉酒店,你能過來看看我嗎?”
紀如謹驚得不行了,
“你在拉薩?你來這兒幹什麼?”
“紀如謹,我來這裏幹什麼難道你不知道嗎?”
他在那端吼了聲,但瞬間就又沒什麼力氣了,聲音裏全是虛弱,
“我高反很厲害,我感覺我就要死在這兒了……”
“你瞎說什麼呢!”
紀如謹沒好氣的說了他一句,然後又說,
“我馬上過去。”
她說完這句就掛了電話,薄玄參躺在大床上,終於能夠心滿意足了。
剛剛她雖然隻說了幾句話,但他聽得出來她語氣裏的擔心和緊張,她還是在乎他的,不然也不會馬上就過來了不是嗎?
紀如謹掛了薄玄參的電話,又匆匆開了自己的手機,也沒來得及收拾自己的行李什麼的,就去了紀如澤的房間,將手機還給他的同時也跟他說,
“我去一下香格裏拉,薄玄參過來了,好像高原反應挺嚴重的,你們有什麼活動的話就不用等我了。”
紀如澤還沒等說什麼呢,她已經轉身離開了,一路小跑的像電梯的方向衝去。
紀如澤看著她匆匆離去的背影,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
看來待會兒他就得去跟那位薄二少談談了,不對,是薄大叔。還不對,那是她姐姐,他要是叫他大叔的話,豈不是亂了輩分了嗎?雖然他很想叫他大叔。
他倒是沒想到,那位薄二少竟然會直接追到西藏來,還高反了?
明明是想來耍帥的,結果慫了吧。
他現在很想哈哈大笑,是不是有些太幸災樂禍。
然而,薄二少再怎樣慫,他這歪打正著的苦肉計,還真是試出了他姐的心。
看她剛才滿臉擔憂急匆匆離去的樣子,他就知道,他姐心裏還有薄玄參。
或許她心裏一直都有,隻是她一直在刻意掩飾著。
紀如謹打車一路去了薄玄參的香格裏拉酒店,在車上的時候她又問了他的房間號,到了之後直接就上去了。
因為他們這一行來的時候是坐火車緩慢進來的,一路上已經慢慢習慣了高原的氣壓,所以紀如謹並未有什麼高原反應,也可能是個人體質的原因吧,她不屬於容易高原反應的人群,他們一起來的紀如澤的一個同學,還有一些小小的反應呢。
薄玄參給她開了門之後直接就抱住了她,難受地說著,
“如謹,你可來了,我頭快要疼死了。”
他高大的身子重量全都壓在了她身上,紀如謹被他弄的一下子都有些踉蹌,抬手扶住了他的腰,將他重新扶回了大床裏,
“你先躺著。”
薄玄參頭重腳輕的直接就倒在了大床上,嚇了她一跳,連忙又湊了過去問他,順便抬手試了試他的額頭,
“你怎麼樣?”
當她帶著外麵涼意的柔軟手指覆在他額頭的那一瞬,當她溫軟的嗓音在他耳邊響起的那一瞬,薄玄參覺得,他這一趟入藏之行遭受的這所有的罪,都值了。
他躺在那兒,握著她的手貼在自己臉頰,很是痛苦地說著,
“渾身無力,頭暈,眼花,惡心,嘔吐,頭痛欲裂,現在我就是這些感受……”
薄玄參倒是沒有說謊,他現在確實是這樣的感受,但是已經比剛剛緩和了一些了。
平日裏那樣意氣風發的一個男人,現在這樣臉色發白滿臉痛楚的皺著眉倒在大床上,紀如謹瞧著,也覺得有些可憐,所以,也沒抽回被他握住的手。
隻是看著他說,
“你休息一會兒,如果再不好的話我帶你去醫院。”
然後又說,
“如果慢慢好起來的話,你明天就趕緊回去吧。”
“怎麼可能!”
他抗議著,
“要回去也是你跟我一起回去,不然我不回去。”
薄玄參本來就擔心她去登山什麼的,正好現在有了這樣的機會,他當然要千方百計的阻止。
紀如謹鬱悶的慌,
“你這人怎麼這樣啊,我剛來就回去嗎?”
“剛來就回去怎麼了?我身體不好,你護送我回去。”
他說的理直氣壯的,紀如謹聽了他那個護送卻是莫名覺得好笑,他以為他是什麼大人物啊,還護送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