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反應過來急急再打過去就已經是盲音,連著打了好幾遍之後才有人接起,用英文粗魯的罵罵咧咧的幾句就掛了電話。
他隻覺得,整個五髒六腑都快要被氣炸了,因為他從那男人罵罵咧咧的話中聽了出來,那是公共電話。
公共電話!那個女人就那麼的怕再跟他有交集,竟然用公共電話打給他,想著自己剛剛還以為她離不開他主動打來電話……
一顆心又是尷尬又是惱怒,狠狠一把將手機摔到了對麵的牆上,砰的一聲響聲之後,昂貴的手機頓時四分五裂。
可他滿肚子的火氣卻是絲毫未有消散,起身下床出了臥室,一腳就踢開了隔壁臥室的房門,幾步就邁到了床邊,粗魯的將那上麵的女人一把就給拎了起來,單手掐著她的脖子,怒火衝天的吼,
“他媽/的誰準你去找她了?”
女人的臉上臨睡前貼了麵膜,此時被他粗魯的從床上給拎了起來,睡意也頓時全無,一把將臉上的麵膜給撕了下來丟到床邊,露出一張絕望的麵容,
“我去找她怎麼了?我就是要看看,你心底的那個女人,到底長的什麼狐媚模樣!”
她的話隻惹得他更憤怒,掐著她的脖子的手愈發的用力,那女人呼吸急促憋的滿臉通紅,但卻不甘示弱地戳著他的心窩,
“既然心裏有她,當初為什麼跟我結婚?”
他氣得用力將那女人甩在了大床上,惡狠狠警告,
“我警告你,以後不準再去找她!”
然後便大步離去,留下女人歇斯底裏的哭聲在屋裏回蕩著。
誰他媽/的知道那個叫紀如謹的女人會走進他心裏去?
他們這樣的男人,家世好,外形好,自身又能力出眾,自小優渥驕傲慣了,從來就是想要的就得到,厭倦了就拋棄,哪裏在乎什麼真心不真心。任何女人對他們這樣出身優渥的公子哥來說,不過都是逢場作戲而已。
對她,他一直也是如此的態度。
所以,當家裏給他定這門門當戶對的婚事時,他也沒有反對。然後他訂婚,結婚,然後他們分手。
可誰他媽知道一拍兩散之後,他竟那樣入髓的想念她?
當然,他隻跟路馨語講了為什麼要給紀如謹打電話道歉的原因,並未講自己對她的那些心跡。
路馨語聽了薄玄參講了事情的原委,略微思索了一下之後善意相勸,
“薄先生,我覺得……這個電話沒有必要打。”
薄玄參一怔,路馨語毫不留情地說,
“道歉又有什麼用呢?您太太已經去找她鬧過了,而且,鬧的人是您太太,您道歉有什麼用呢?況且我也覺得,她不需要你們的道歉,隻要您太太以後別再去sao擾她,就是對她最好的道歉。”
薄玄參被她說的一時無語。
是啊,他迫不及待的給她道什麼歉?他就那麼的想聽聽她的聲音想跟她說幾句話嗎?
路馨語是了解紀如謹的,想必紀如謹不會喜歡聽到薄玄參的聲音,不會想跟薄玄參說什麼話,不然昨晚也不會不等他說什麼就直接掛了電話,不然也不會用公共電話給薄玄參打電話。
“如果您堅持要道歉,我也可以打過去。”
說著便拿出了手機來,撥號,卻被薄玄參伸出手來阻止了,
“算了,不用打了。”
寥寥幾個字,盡顯落寞。
路馨語看的直皺眉,但也還是收起了手機。
薄玄參這是什麼意思?
看他這副樣子,心裏似乎有如謹,可為什麼當初跟別的女人結婚結的那樣義無反顧?
薄玄參看出了她眼裏的疑問,尷尬垂下眼拿過菜單來避開了她探究的視線。
他要怎麼解釋自己現在這些自相矛盾的行為?
他能說他本來跟她在一起隻是抱著玩一玩的心態的嗎?
他能說他當初以為沒多久就會厭倦了她嗎?
他能說他是在她離開之後才發現那樣想念她的嗎?
他能說他自大的以為她離不開他一定會回頭來找他的嗎?
卻沒想到她反而那麼決絕幹脆,不曾回頭,音訊全無。
不,他不能說。
說了,他像個可笑的小醜。
隨手翻了翻菜單之後,又煩躁不已的丟給了路馨語,
“點菜吧,請你吃飯。”
路馨語看了他一眼,倒是沒有推辭,反正被他這麼一折騰都已經很晚了,她回家再做飯吃飯的話估計就半夜了。
兩個人一頓飯吃的挺無趣的,路馨語跟薄玄參本來也不熟,沒有任何的共同語言,她自己本身又是那種慢熱的人,所以很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