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死我了!韓峻,你一定是故意的!你一定是!”陸曉瑾看見他這樣的表情,就猜到了他是故意的,恐懼和絕望讓她瘋了似的撲打韓峻。
但韓峻牛高馬大,陸曉瑾完全不是他的對手,被他一把甩開,摔倒在地上,悲痛和絕望襲來,陸曉瑾放聲大哭:“你為什麼要害我,你為什麼要害我!我可是跟你無冤無仇啊!”
韓峻眼裏閃過凶殘,湊近她:“我告訴你原因吧,當初我媽媽在醫院病危時,想見沈之山最後一麵,打電話回沈家找沈之山,是你接的電話,你在電話裏怎麼說?”
這麼久遠的事情,陸曉瑾哪裏還記得啊!
她滿臉是淚地驚恐地看著韓峻。
“你說,要死就死遠點,別來煩著沈之山!不要臉的女人!”韓峻臉上肌肉抽動,眼裏恨意交織,“我當時開的是免提,我媽聽見了你的辱罵,氣得暈死過去,再也救不回來了!”
“我什麼時候說過這句話啊?就算說過,我都不記得了!”陸曉瑾哭得十分淒惶,她哪裏還記得鹹豐年前的事情啊!就為了當初一句無心冒失的話,韓峻竟然這樣陷害她?“韓峻你好卑鄙狠毒啊,你是個睚眥必報、心胸狹窄的小人!我要殺了你!”
她又想撲上前撕咬韓峻,韓峻一腳把她踢得遠遠的,居高臨下的漠視她:“陸曉瑾,你當然不記得你說過的話,但你一句話,就要了我媽的命!這個仇,我一定要報!對,我就睚眥必報的人,有仇報仇,有恩報恩!你現在是HIV攜帶者,你的下輩子就毀了!哈哈!”
韓峻帶著報複的恨意狂笑起來:“陸曉瑾,你別用這樣憎恨的眼神看著我,毀了你自己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如果不是你存心要毀沈默森,你就不會找我合作,如果你不是同意用這樣狠毒的招數讓沈默森進牢房,你也不會被傳染HIV!說到底,一切都是你自己自作自受,可別怪我!”
韓峻笑完,眼角餘光掃到蘇芸芸那愕然驚怕的表情,內心稍軟,蹲下來輕聲對她說:“芸芸,別怪我狠毒,這個人也是罪有應得。我是個恩怨分明的人。對我好的,我會加倍奉還,傷害過我的,天涯海角我都不會放過他!”
蘇芸芸輕輕抽口氣,目光柔和些,說:“阿峻,既然你的心願已了,不如就此放下吧,放過別人,也等於放過自己。人生那麼美好,何必糾纏著陳年舊事,恩恩怨怨之中?”
“我聽你的話。”韓峻像是許諾,也像是給自己一個交代,隨即站起來,挺直腰身,推著輪椅往前走,很快消失在門口處,隻有陸曉瑾在撕心裂肺、痛不欲生地大哭著。
淚眼朦朧中,她看見一雙光亮的皮鞋出現在視線裏,愕然之下,抬頭仰望,就看見了沈默森那雙深黑的眼眸,裏麵帶著三分憐憫,三分不屑,三分冷漠。
“阿森!”陸曉瑾發出哀求的聲音,向前匍匐兩步,想抓住他的腳。
沈默森卻退後一步,一臉的嫌棄。
“阿森,你來多久了?”陸曉瑾驚怕的問。
“你跟韓峻聊多久,我就聽多久。”
“你什麼都聽到了?”這一下,陸曉瑾絕望了。
“你說呢?”沈默森厭惡又無奈地勾唇。
“阿森,你聽我說,事情不是這樣的......”陸曉瑾發出絕望的嘶喊。
“曉瑾,”沈默森開口說話,聲音低沉,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有不真切的夢幻,“你的執念太深了,得不到我,就想毀了。天下那麼大,那麼多好男人,你何必非得吊死在我這棵樹上?你看看,現在把自己給毀了,值得嗎?”
“我錯了,我知道錯了,阿森,你原諒我吧!”陸曉瑾痛哭流涕,懊惱讓她恨不得一頭撞牆,她沒毀成沈默森,卻把自己給毀了!
“我原不原諒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以後的人生已經毀了。你現在有這種病,根本不適合撫養童童,為了童童有個美好的將來,也為盡你作為母親的一份責任,請你遠離童童,遠離沈家!”
“不,不,不要!我不會離開沈家,也不會離開童童!”陸曉瑾徹底慌了,沒有了沈家,沒了童童,她活著還有意義嗎?
“你同不同意根本不重要,我隻是知會你一聲而已。我會入稟法院,以你喪失撫養童童能力為由,剝奪你的撫養權!”沈默森臉上冷冰冰的沒有半分表情。
說完,轉身就走,皮鞋叩在地板上,發出一陣絕情而冷漠的聲音。
“啊~~”陸曉瑾痛苦的大叫一聲,徹底崩潰,整個人軟癱在地上......
***
韓峻說到做到,退出了盈天董事局,帶著蘇芸芸離開了鳳城,後續的事情,由他的助理張國平處理。
張國平給盈天集團開出這樣的條件:正大集團退出西子灣的項目合作,放棄追討違約金,但是要追討前期所付的首期款10億元!
上一刻,盈天集團的董事們正為正大集團放棄追討賠償金而額首相慶,下一刻又陷入交還10億首付款的資金困局中。
原先力主韓峻進入董事局的王少全那幫董事,全都躲起來不敢見沈默森,剩下的幾個董事,又為資金捉襟見肘而頭痛不已。
顧如初不知道盈天集團所發生的腥風血雨,隻知道休養了五天後,身體沒大礙,可以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