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弗勒切和法堊由聯盟議會調節開始和談的時候,悠然的車隊也再次經過了一次縮減。任和帶著新上任的五十名騎士和他之前帶領的守護騎士隊伍先出發了。
同時,隊伍作出調整,對聖殿不那麼熱心的同樣來自於東大陸的熾炎以及同為世家子弟的封仙也隨著任和離開了。倒是凰翎留了下來。
這樣,任和的隊伍就變成了:熾炎、封仙,和葛拉德三個人。
看來,守護騎士的分組也是要隨著情況變化的。
雖然這樣一來人數銳減,但是,誰都不敢把悠然的安危就這麼交給這五十個人。任和寧可打著“整編”的名義都帶走。
畢竟,即使是他們無法對悠然下手,但隻要他們在當值的時候放鬆那麼一點點,就可能出問題。
任和已經打定了主意,如果這些世家的騎士身後的世家和聖殿有什麼瓜葛的話,那就全部找機會殺了。剩下的,如果不能保證,也會放在守護圈的外圍。
反正騎士這種東西是很好補充的。
對於這一點,悠然也默許了。
隻是,前往葛塞的這一路上,他們卻沒真的遇到什麼危險,更不要說什麼生死、刺殺了。這讓悠然一度懷疑自己做了無用功,但是,任家的暗衛和雷爾卻告訴她,這一路上雖然沒有什麼明目張膽的刺殺,卻有不少心懷不軌的人。
為什麼這麼說?
雷爾隻是覺得有些人看他們的目光不對而已,任家培養出來的暗衛們就實在的多了。
任家做什麼的?
悠然在那一日後仔細的問了任和,這才得到了答案。所謂的“皇室之劍”可不是普通的說法。這麼大的一個帝國,怎麼會沒有一些黑暗的東西?製造偽證錯案,刺殺有異心者,威嚇、控製、殺戮、栽贓嫁禍,光看任和那濁世翩翩佳公子的樣子,是絕對想不到,任家的繼承人是從小就要學習這些事情,並且世代以此為職業的。
而任家的暗衛也是他們的屬下,對這些東西怎能不精通?
所以,這些暗衛相當肯定的告訴悠然,這一路上,碰到城鎮的時候,也有不少人和守護騎士們交談,或者注意他們的行蹤,都在找他們的破綻,試探守護騎士的“盡心盡力”程度。
他們甚至認為,有人一直都在暗中嚐試下毒或者刺殺什麼的,但是他們的防範太好,他們又還隻是探路的,所以隻是試探沒有真的下手。
可是,話雖這麼說,悠然自己卻沒有感受到任何威脅,實在不免疑心這群人隻是為了讓自己安心,或者根本就是疑神疑鬼了。
隻是她也知道不管是哪一樣,至少都是好意,所以不管真假,也就都聽了下來。
真正的“證據”,倒是在意料不到的情況下出現了。
那是他們正要到達葛塞的前一天。
那天剛剛安營紮寨,安穩了下來,悠然才準備休息,修安就帶了一個人來。詳細點說,是帶了他夜族的一個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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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燈光下,悠然看著修安帶過來的俊美青年。
還不等修安說話,她的眼神已經在這兩個人的身上轉來轉去了,一雙黑溜溜的眼眸中閃動著毋庸置疑的好奇之色。
同樣的黑發紫眸,五官也有些類似。修安帶來的這個不認識的夜族似乎更加的年輕些,頭發也短些,看著利落,少了修安那帶著神秘感的貴氣,卻又多出了幾分朝氣來。
“……你兒子?”看了半晌,悠然很好奇的問修安。
扳著指頭算算,也是啊!修安據說做夜族的親王也幾千年了,有子嗣可是一點都不奇怪的。
還在她身邊修養,此刻又擔負著貼身保護職責的琳恩立刻轉過頭去,“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她這時也知道聖女的命運一事,但看她這個時候還有閑心管這種八卦,還能說出這麼脫線的話來,她立刻就覺得,或者,他們都是太多慮了一點……
朵拉,遠比他們想的要堅韌的多呢!
這句話一出,那年輕的夜族青年也頓時就下巴落地了,就連修安都捂住了額,有些無語。頓了幾秒才說到,“這是伊裏亞斯.戴克拉斯,算是我的後輩,也有血緣關係,但是,當然不可能是兒子。”
“哦。”
見到悠然的表情,修安連忙又加了一句,“我離開後,他便代理我的位置。這次他來本來是有事要通知我,但我想,殿下你或者比我更想聽到這個消息。”
他的嘴角掛著一絲神秘的笑容。這樣的笑容總是讓悠然心中忐忑,卻又不好說什麼——這是人家的角色特征呀!估計在這個親王的位置上都這麼笑了幾千年了!
她隻得連忙轉移話題,反倒把正事當作了轉移話題的方向——這也是她心裏麵不敢多有期待的緣故。
“是什麼消息?”
名為伊裏亞斯的年輕人看了修安一眼,看他神情淡定,這才開口,“之前的親王會議,已經作出了決定,親王殿下的親王之位依然保留,對戴克拉斯家族的權力也悉數保留。”
“啊?”這個消息卻讓悠然差點兒跳了起來,“之前說要剝奪修安的夜族親王之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