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暖融融地灑下來,絲毫不吝惜它的溫度。懸掛在本丸中央建築天守閣簷下的神樂鈴在風中微微搖晃,卻沒有發出丁點兒鈴聲。

天守閣的書房裏。

“呼……搞定!”

藤原杏把最後一本公文“啪”地丟進公文堆,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地往椅背上一靠,長舒一口氣:“下班啦~下班啦~”

戴著額帶的金發青年熟練地給藤原杏整理文件小山,青年不再被白布所遮擋的麵容俊美異常,碧色的眼睛仿佛是祖母綠,清澈明亮,晶瑩通透。

這是這座本丸的初始刀,山姥切國廣。

山姥切看了眼時間,說道:“燭台切先生應該快要來送下午茶了。聽說今天有主公想吃的巧克力慕斯。”

藤原杏歡呼一聲:“好耶!我已經迫不及待了。”說完,她“嗖”地躥出去,一句話從門口飄進來——

“剩下的整理和提交就拜托你啦,被被~”

山姥切無奈地看著審神者任性的背影,搖搖頭,依次把公文按照順序擺認真放好。

天守閣外的長廊下,形貌昳麗的藍發青年捧著茶盞。他的眼眸是漸變的藍色,然而,瞳孔裏卻仿佛含著一輪新月,仿佛凝聚了萬千清輝月色,令人見之目眩神迷。

他的左邊坐著一個白發赤瞳的青年,野性恣意。柔順的頭發直垂到腰際,頭頂處翹起兩個猶如獸耳的形狀,正在用木梳認認真真地梳理頭發。

右邊則坐著個橙發橙瞳的青年,個子是最高的,發絲在額前垂下一綹翹起來的“蝦須”。

他的懷裏,白發的小家夥閉著眼睛打瞌睡,顯得十分安靜乖巧。

但,看起來年紀不大的他們,實際上都是擁有悠久曆史的刀劍付喪神——三日月宗近,小狐丸,岩融和今劍。

突然,安穩睡在岩融懷裏的今劍睜開眼睛,揉了揉赤色的眼眸,看向長廊另一邊走來的人:“唔……燭台切先生?”

“啊,抱歉抱歉,把今劍先生吵醒了嗎?”右眼戴著眼罩的燭台切光忠一手拿著托盤,略帶歉意地問道。他點點頭,依次對其他人打招呼道:“三日月先生,小狐丸先生,岩融先生,下午好。石切丸先生呢,怎麼沒在這裏?”

石切丸和這四人都是三條派的刀劍男士,所以燭台切光忠才會問到石切丸。

“下午好,燭台切先生。”小狐丸答道:“石切丸在遠征。”

“燭台切先生不用道歉,不是被你吵醒的。”今劍彎起眼睛:“是聞到甜甜的點心味道啦!”

燭台切光忠失笑:“這是主公的下午茶,不可以吃哦。今劍先生想吃的話,可以去公廚。不過要快點去,否則,粟田口那麼多人,一期先生大概很快就給弟弟們分完了。”

今劍猛地跳起來,踩著單齒木屐,卻跑得飛快:“我這就過去!岩融,岩融,你也快來啦!”

岩融和今劍向來都形影不離,聞言起身跟上。

三日月宗近慢悠悠道:“啊呀,老爺爺也想吃點心,可是恐怕過去就晚了,怎麼辦呢?”

燭台切光忠好脾氣道:“明天吧?明天給主公做下午茶時,一定給三日月先生也做一份。”

“三日月,不能仗著咪醬老實,你就欺負人家啊。”

清脆宛若溪流碰撞玉石的話音在背後響起,汩汩流淌著。

天守閣的大門被推開,黑發黑眸的審神者溜出來。十六七歲模樣的少女,細碎的劉海下半遮半掩地露出花朵一般的淺粉色印紋。仔細看過去,仿佛在流淌遊動著晶瑩剔透的光。

“咪醬,三日月,狐球,下午好呀。”

看見燭台切光忠手裏的托盤,藤原杏頓時眉眼彎成月牙,連帶著眉心的一點淺粉色花痕都仿佛綻開來。她伸出手來,像隻朝鏟屎官要吃的貓貓:“咪醬,咪醬,我的巧克力慕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