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年,他天天在皇宮附近徘徊,卻從未見那個人出來,甚至也沒有見到他的孩子。後來是因為百姓討論,才知道那孩子被封為儲君。

第二年,他去了南朝,聽說了當年刺殺他的是李文楚,不過在南朝看到李文楚之後,就知道這是個陰謀。後來他見到李文楚對夏昌明的愛,兩個人一同投入火海的場景。便是你生我就生,你死我則死。

第三年,他四處遊蕩,也知道了當年自殺是梁國陷害南朝。他還聽說了刺殺他的那個人叫長安,他是見過長安那個人的,長得還算清秀。後來,他看到梁皇在酒樓裏買醉,嘴裏時常呼喚的那個長安的名字。想來那兩個人應該有一段不為人知的感情吧,否則長安那人也不會自毀容貌。

第四年,蒼鈺來到了齊國,見到了齊皇擁抱北朝長公主的畫麵,原來齊三皇子當年一怒發兵南朝跟梁國是這個原因。

“那就跟我走吧,你心裏的念已經消亡了。青禾可以借助青禾大陸的氣運,讓你從回蒼鈺的身體之中,你要好好珍惜這次機會。”

林宇笑了,那是埋存在他後代的那個念,便從此離開了林家。

青禾也笑了,他終究是保住了這人的後代。

*

短短四年裏,皇後以極少的兵力一統天下,自此風調雨順,國泰民安。王立有德,從小聰明伶俐,但女子終究是女子。

國不可一日無君,如今天下不可無主,蒼皇昏睡四年之間,蒼國隻有皇後,這麼長的時間,已經沒有人對皇上能醒來抱有任何希望。

儲君生辰本應是熱鬧非凡,可是由於蒼國素來勤儉,即便是統一天下之後,仍然是如此做派。這幾年來的主位都是沒有人坐的,皇後都會坐在旁邊抱著皇女,皇女大了之後就在主位旁邊加了塊小椅子。

“皇後,如今公主也大了,皇上遲遲不醒來,但這天下終究需要一個主事之人。”尚書大人王惜之上前一步,跪下大喊道。

宴席要結束了,就要搞事情了。要是有細心的人觀察皇後和皇女,都會發現兩者表情神同步的咬了咬嘴唇,再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回兒,這羊肉泡饃可吃得習慣?”

“稟母後,肥而不膩,酥軟可口,恰到好處,但若沒有母後一統天下,蒼國人至死也能吃得上這一塊泡饃。”

王惜之花白的胡須氣得直打顫,眼神直狠狠的盯向另一個頑固派。

禮部侍郎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在地板上連磕幾個頭。“皇後、殿下,微臣知錯。”

妖姬兒並沒有將眼神看向那位在地板上直磕頭年過半百的老人,極為平淡的說道。

這一變故,令在場的所有人有些瞠目結舌。一向推崇男尊女卑的禮部侍郎如此卑躬屈膝的對皇後臣服,實為罕見。

“何罪之有?”

“臣過往不知分寸,言語多為激進,冒犯聖威,罪應當斬。莫非皇後仁慈,微臣…早已……”

王惜之臉色一變,不知一直忠於自己的頑固派,為何會突然變卦?莫不是這女子真的有這般隻手撐天的本領,那他好不容易說服的七皇子會不會臨陣倒戈?

“愛卿既已醒悟,自當既往不究。”

妖姬兒緩緩從主位旁邊走下來,儀態大方,身後還跟著未來的第一女帝。

回兒看著自己的母後走向那座宮殿,那裏有著她的父皇。在每次回來這裏的時候,她母後的腳步既是急躁又是歡快。

夜已深,妖姬兒進房的時候,早已有些疲乏,她不勝酒力,幸好了也沒人逼她喝,貪了幾杯酒,步伐都有些散亂。

龍榻上的人依然年輕貌美,俊秀□□,幾年過去,妖姬兒曾經如墨的發梢裏,藏著幾根調皮的白發。不可否認歲月催人老,尤其是日夜操勞的光陰。

“一千六百二三十天,還不醒來,看一看回兒嗎?”妖姬兒兒不厭其煩的幫著蒼鈺擦拭著,已經做過上千遍了,仍然是會有臉紅心跳的感覺。

往日裏妖姬兒總是會將一天發生的事情,從小到大由細到粗的講述給蒼鈺聽,不過今夜不知為何,隻想抱著她靜靜的入睡。

在夢裏的妖姬兒,總是大膽而又奔放著,挨著蒼鈺盡情的釋放自己的熱情,一點一滴的挑逗著對方,讓身體的溫度逐漸的升溫起來。

她看見那個人緩緩的睜開眼睛,露出無辜的大眼神,隨即變得戲謔而又沉迷的笑容。

“紅兒想要嗎?那為夫給你可好?” 不改當年意氣風發,房中樂事之時的表情,一如當年那般言語調戲,總是未到情深已入骨髓。

“啊?小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