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後,p大工程學院總建築樓門口。
孫晚澈戴著墨鏡,表麵風輕雲淡內心緊張兮兮地大步走進樓,直奔一樓的大會議室。
學校沒對外公開這周請了什麼教授來講座,不管是她上官網看消息,還是找了還在讀的工程學院的學生,都未有耳聞,大約是學校裏某位教授私下請了荊軻去的。
可是,荊軻在遊戲裏和她說了今天白天有事不上線。
還能有什麼事,肯定是開講座!
她一早就到了學校,先去宿管阿姨那裏打了卡,又去了自己的學院探口風,今天孫鈴帶著學弟學妹出校參考案例,也不在。
哪兒都沒傳出工程院有講座的消息,孫晚澈不信邪,繞了大半個p大,走到了工程院門口,做足了心理建設,才走了進去。
她想看一眼。
荊軻會是什麼樣。
自從那天窺聽到他的電話之後,夏天整天“教授教授”地叫著他,在世界頻道也這麼調侃,現在服裏不少人都信以為真,幫派裏相熟的朋友們也叫他教授。
如果荊軻,真的是p大的教授,先不說以前有沒有可能向她授課過,怎麼說他們都算是……師生吧?
一向磊落大方的孫晚澈,有了這個認知之後都忍不住有些抱頭抓狂。
所以在經過四天的深思熟慮後,和工作室的姐妹打了招呼,回了學校。
p大的工程專業是國內頂尖,但由於創辦年數久遠,工程學院本身的教學樓並不大,教室雖然一再翻新,可地方就那麼點兒大,真要能用做辦講座的地兒,隻能在會議室。
現在是早上八點半,會議室裏門開著,燈亮著,從門口向裏看,坐席位上事沒有人的。
孫晚澈走近,向裏探了個頭,便看見三個人站在主持台上,盯著電腦上著powerpoint進行修改。
靠門最近的那位餘光瞄到了有人來,轉頭看向孫晚澈。
“這位同學?來的也太早了,早上的講座十點才開始呢。”
說話的是一位年輕男人,帶著方框眼睛,看上去年齡大她幾歲,顯然不是學生。
孫晚澈愣了一下,努力回憶了一下荊軻的聲音,可偏的不知道是她越緊張腦子越空的原因還是自己本身的聽覺不夠敏感的緣故,竟然分辨不出來荊軻的聲音和眼前這個男人是否重合。
回過神來已經過了幾秒,孫晚澈立馬揚起笑臉不好意思道:“抱歉啊老師,我可能記錯時間了。”
這時候,站在講台最裏麵的中年人也湊近了兩步,提了提自己的眼鏡,“咦”了一聲,認出了孫晚澈來:“這不是孫教師的學生嗎?好像也姓孫,是嗎?”
孫晚澈一看,這是工程院的老牌教授了,和孫導也交好的左教授。
孫晚澈乖巧地點了點頭:“是的,左教授,我叫孫晚澈。”
大抵是現手頭上的工作不忙,左教授笑眯眯的向另外兩個人擺了擺手,讓他們繼續做自己的事情,走到孫晚澈麵前,和眉目善道:“是不是快畢業了。”
孫晚澈一笑,因為荊軻帶來的緊張感一時間也暫時收起來不少,身體和思想都回到了最輕鬆的和老師交談的狀態,笑著點頭:“是的,就這學期了,畢設和論文已經都提交了,就等著結業答辯了。”
左教授聞言更是滿意:“可沒少聽小孫說你。”
知道左教授說的是孫鈴,孫晚澈也附和:“孫導這幾年費心。”
左教授擺手:“都是我們該做的,遇見好苗子,哪有不培養的道理,”客道了兩句,才想起問孫晚澈:“今天怎麼來工程院了,是要找什麼人嗎?”
一提起這事兒,孫晚澈剛收斂起來的緊張神經又蹦了出來,她偷偷地越過左教授看了眼後麵盯著電腦看的,剛剛和她說話的年輕男人。
不知道他會不會就是荊軻。
孫晚澈問:“教授,等下有講座?”旋即她又笑了笑,隨口扯了個小謊:“臨畢業了,想在學校多轉轉,剛聽路過的學生說,今天院裏有活動,好奇著便來看看了。”
左教授點點頭:“是,這快學期末了,大考前請了幾位往屆優秀畢業生回來做一些交流,”說完笑了笑,繼續道:“現在的年輕人,還是和年輕人交流起來起勁。”
孫晚澈也笑,又瞥了眼左教授身後的男人,直問了:“這位就是學長嗎?”
左教授回頭看了眼,搖了搖頭:“這是我帶的學生,請來幫著糾錯課件的。”
“哦,這樣。”那就不是荊軻了。
左教授一笑,說道:“是不是看著像學長?咱們院這些碼農可學的累哦!沒有你們學設計的天天跑項目,忙卻也能出去見世麵,他們天天受著電腦輻射,用你們年輕人的話說,個個都熬成禿頭怪嘍1
孫晚澈甜甜一笑:“教授您看著可沒禿,精神著呢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