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遇這個人,有多麼喜歡刁難人,薛芷夏算是見識到了。
薛芷夏帶過去的圖紙,荀遇在匆匆看過之後,一個都不滿意,非說薛芷夏的作品沒有靈氣。
薛芷夏當時是想要直接走人的。
但是首先,這種做法不符合一個設計師的原則,她必須得給景鈺麵子。
其次,薛芷夏必須跟在荀遇身邊,如果能夠知道一點兒顧城的消息,也算是對得起自己這麼忍氣吞聲了。
秦朗在把薛芷夏送出去的時候,隱隱約約還有一些不好意思。
“其實,荀遇可能是因為最近的新片發布會太忙了,所以才會這麼挑剔的。”
薛芷夏也沒有過於在意,隻是對秦朗笑了笑:“那下次,我們約定什麼時間再見呢?”
當時秦朗撓了撓頭:“不好意思,這邊可能得問一下荀遇自己的意見,如果他不願意跟孫氏繼續合作,或者說不滿意你的設計,那麼我們就可能中斷這一次的合作,這也不好說。”
薛芷夏點點頭,沒有說多餘的話,就離開了這裏。
臨走的時候,薛芷夏掏出了一個戒指,放到了秦朗的手裏,然後衝他笑了笑。
“你幫我把這個交給荀遇,如果他還是執意中斷合作,我也認了。”
秦朗看著這個女人離開的身影,什麼都沒說,隻是暗暗地勾起了嘴角,目光放遠。
不愧是上麵看中的對手,這個女人真的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手裏的這個戒指,不要說是荀遇了,就連一向不怎麼關注珠寶設計的自己,都覺得非常與眾不同。
更難得的是,薛芷夏的心性。
荀遇把見麵地點約在這麼複雜的影院,主要想的就是給薛芷夏一個下馬威。
但是薛芷夏不驕不躁,一直在這裏等了這麼久,也一直沒有顯示出不耐煩的樣子,很難得。
這個女人,也可以說,是他們進行遊戲最好的一個對手,不像以前那些人那麼好對付。%&(&
晚上,薛芷夏吃完了晚飯,正準備跟兒子好好玩一玩,結果景鈺的電話就已經打過來了,男人最近被傅涼旭他們的事兒忙得焦頭爛額,但是還是沒有忘記過來向薛芷夏詢問情況。
“先不說其他的,杜澤的死,到底是怎麼解決的?”現在這才是薛芷夏最關心的問題。
“沒有解決。”
景鈺也覺得十分心煩了,“現在你們還是有嫌疑。”
“隻不過,因為我外公的原因,暫時沒有拘留你們,這已經是最大限度的寬容了。”
“幸好,你們的嫌疑應該是可以排除的,不然我們這一係列的努力就白費了。”
“但是現在,還有一個嚴重的問題,我們還是找不到顧城。”
薛芷夏特意避開了傅涼沁和傅涼旭,到陽台上麵跟景鈺進行通話,“現在我們誰都不知道,顧城他到底是死是活。”
“走一步看一步吧,現在我能夠找到的線索,就隻有荀遇,他跟顧城有通話。”
“我知道,隻不過這個人的性格實在是有一些古怪,我看不透他,也覺得不太對勁。”
一切的事情,都好像指向了一個巨大的漩渦,無論如何,都不能夠逃脫出來。
他們所有的人,都在各種各樣的事情裏麵掙紮,但是最後免不了,被這個巨大的漩渦吸引進去,吸引到巨大的黑暗之中。
各行其道的世界裏,誰都不可能獨善其身。
掛斷了電話,薛芷夏抬頭看著天空的時候,才覺得她自己已經越來越看不清,外麵的天空,究竟是什麼樣子。
一張張麵孔,走馬燈一樣地在腦海裏麵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