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象？」歐陽淺晨十分驚訝，「那裏麵的人呢？那些慘劇呢？」
「他們早就死了，」金羽希悠悠道，「在天堂花園的那場離奇的火災中，火災是尹永愛造成的。」
歐陽淺晨張大了嘴，半天沒有出聲。
「我們所看到的，是他們的怨魂，不相信自己已經死了，流連於世……後來因為尹永愛的怨氣，被困入了這座舊宅。」
「那……那些慘劇都是……」
「大概是尹永愛所謂的『玩』吧……在他們死後讓他們和自己一起玩……」
歐陽淺晨不由有些發冷，「可是，他們不知道自己死了麼？我聽說，鬼魂是不會在鏡子和照相機裏顯現的……」
金羽希點點頭，「確實是這樣，但因為房子裏的擺設都是幻象，所以他們不會在照鏡子時看不到自己。」
「那影子呢？他們不會覺得……」歐陽淺晨頓了頓，意識到了什麼，「難怪……難怪一直下雨，不出太陽……原來那也是幻象，目的是……」
「對。如果讓他們發現自己已經死了，就不好玩了，我想尹永愛就是這麼想的吧。」金羽希道。
「所以，你的那些墓牌是為了……」歐陽淺晨似乎在尋找一個合適的詞，「超渡？」
「可以這麼說，後來被賢珠發現了……他們也都去該去的地方了。」
歐陽淺晨看著她，突然道：「羽希，對不起。」
「嗯？」
「因為我懷疑過你。」
金羽希勾了勾唇角，「沒事，又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她的目光有些迷離，像在回憶什麼。
「或許是因為我有些特殊的能力吧，總是被……」金羽希頓了頓，「也隻有尹爺爺像對常人一樣對我……可惜，我還是來晚了。」
「羽希……」歐陽淺晨喚道，「你一開始就知道這一切麼？」
金羽希搖搖頭，「我隻知道他們在火災中死了，又因為之前答應尹爺爺的事，所以才來到這裏，沒想到會發生這些。」
「幻象、日記本、除去怨魂的方法，我也是之後才發現的，」金羽希有些悵然，「雖然知道他們已是鬼魂，但也不忍心看到他們……隻可惜我……」
「什麼？」
金羽希又搖搖頭，「沒什麼。」她停了會，道：「其實，尹永愛也是受害者……」
「是啊……」
兩人沉默了，似乎在思索什麼。
「淺晨，我得走了。」金羽希突然道。
「不和我一起走麼？」歐陽淺晨忙道。
「不了，我還有點事……」金羽希笑笑，轉身離開。
「羽希——」歐陽淺晨大喊道，「我們……還是好朋友麼？」他望著金羽希的背影，低聲問道。
金羽希的身形動了動，繼而回過頭，淺笑道：「從來都不是呢……」她說完，徑自向前走去。
「等等——」歐陽淺晨衝過去，從背後抱住了她，手臂慢慢收緊。金羽希不由掙紮，歐陽淺晨卻抱得更緊。
「你……」
「會見麵吧……我們還會見麵吧？」歐陽淺晨的聲音有些顫抖。他總覺得，如果放手了，懷裏的人就會消失一樣。
金羽希停止了掙紮，眼睛望著遠處的朝霞，輕輕道：「會的……」又歎了口氣，「淺晨，你先放開好麼……」
歐陽淺晨聞言，放開了她。
「閉上眼睛。」金羽希突然道。
「誒？」
「閉上。」
雖然心中疑惑，但歐陽淺晨還是閉上了眼睛。他感到金羽希溫暖的呼吸越來越近，慢慢移到了自己的耳邊。
「淺晨，再見……」
嗯？歐陽淺晨呆了一下，睜開眼，發現金羽希已經不見了。他有些不敢相信地揉揉眼，附近一個人都沒有。
「羽希？羽希？羽希……」歐陽淺晨走了幾步，心裏十分失落。他回頭望向那棟焦黑的別墅，思緒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