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沒想到的,沈宏誌竟然自己攬下了所有。
“不管怎麼詢問,他都說是自己幹的,和其他任何人都沒有關係。”呂廠長歎了口氣。
“在抓到人之後,他們讓沈宏誌和向暖見麵了?”雖是問句,但沈衛民幾乎可以肯定就是如此。
呂廠長沒有回話,這個他不清楚。
“呂廠長,沈宏誌長這麼大,就沒出過幾次村,他哪來那麼大膽敢到機械廠放肆?如果沒有特殊原因,他可能都不知道機械廠的門朝哪邊。停車場上停這麼多車,他偏偏就找對了那一輛?如果沒有人引導,他恐怕連門怎麼開的都不知道。”沈衛民滿臉諷刺。
“雖然我不知道上麵會怎麼決定,有沒有買通人疏通關係,不是沒有先例,省工會主席上次不就是想這麼做?要說兩個人是同犯,這個合理,年輕小夥子青春躁動,看見姑娘邁不動腳,隨便被撩撥兩句,幹什麼的可能性都有。
但你說事情是他自己幹的,這不是鬧玩兒嗎?這個我不接受,就算是他自己承認我也不認。要是上
麵執意得出這個結論,我不介意繼續往上告,總要得到一個公道才成。”
沈衛民語氣平淡,態度卻甚是強硬。
明明知道他這些話,不是說給自己聽的,呂廠長作為一個上位者,聞聽之下都覺得有些不舒服。不過也能理解沈衛民現在的心情,畢竟牽扯到的是自己的親侄子,親近不親近是一回事,家族榮譽又是另外一件事。
“行,你的訴求我已經接受到了,我會向上麵反映的。”呂廠長如是道。
沈衛民不置可否,他的態度當然要強硬,他現在可是得罪的那兩個人可不得了。一個是本書女主,雖然沈衛民對此一直心存疑惑,姑且還是按照這個走。另一個則是天選子之子,可不是每個人都能帶著記憶回到年輕時候自己的。
沈衛民以一己之力把兩個人送了進去,如果一開始他沒摻和還好。但是到最後他可算是和向暖直接撕破了臉皮,這種情況之下,如果讓向暖出來,肯定要給他使絆子。
沈衛民每次碰到向暖,都不會有好事情發生,關鍵是兩個人還隻是普通認識的關係,這要是被她瘋狂敵對還得了。因此,無論如何向暖都不能出來,打不成間諜,就好好的去農場改造。
無論如何。
“那就謝過廠長了。”沈衛民點點頭,走出辦公室。
呂廠長深深歎了一口氣,他走到電話旁撥通電話,“你的法子行不通,他不吃這一套,別管你們那邊收了誰的好處都退回去吧。下次這樣壞良心的事就不要叫我做了,我嫌折壽。”
“怎麼可能?根據我的調查,沈衛民和沈大柱家關係可差得很,沈大柱曾經還想害他的性命。”電話那邊傳來疑惑的聲音。
“就算關係再差,那也是同出一姓。村裏出了這樣一個人,以後出村就受人鄙視,農村尤其是大姓可是很重視這個的。”呂廠長說道。
“這不是大事,雖然受了波折,但機械廠沒有任何損失。她年紀小不懂事,難不成真的要被趕盡殺絕?真的就不能再商量商量。”電話那邊是深深的歎氣。
“我們廠裏這位小同誌,要是這麼好說話,你以為省機械廠新分房怎麼做成功的?成大事的都有主見,真以為都給你帶走的那個沈宏誌似的。”呂廠長冷哼一聲。
“事情我已經和你說了,如果你信我的,這事兒就公事公辦。如果你執意要幫那位,到時候若牽扯到機械廠這邊,我不會替誰遮掩,隻會實話實說。”呂廠長表明態度。
“知道了,知道了。就沒見過你這麼愛護翅膀的人。這事兒你容我再思量思量,真以為我是能隨便拒絕他們的,要真是這樣還用苦惱到現在?”那邊的男聲充滿懊惱。
“好自為之。”呂廠長說完這句話之後掛斷了電話。
他沒注意到的是就在他掛斷電話前一刻,剛剛已經出門的沈衛民,才踏出腳步開始往回走。
雖然早就知道向暖絕對不會這麼簡單,她既然和夏揚州葉建和都有關係,家世肯定是不錯的。雖然葉建和向家嗤之以鼻,但要說向家沒有幾分實力,那怎麼可能和真正有實力的家族攀上關係呢?
現實不是童話,一切都是很現實的。
如果中間真的出了什麼意外,他不介意把這件事情鬧大,鬧得更大些。
沈衛民想著,不由失笑,事情走向對他來說是急轉而下,他是怎麼都沒想到沈宏誌竟然能做到這份兒上。
急轉之後接著卻是意想不到的反轉,向暖和沈宏誌被打發到附近的大荒農場勞改了,時效是三年。這是沈衛民在周五下班的時候從呂廠長那得到的消息。
“畢竟沒有給機械廠造成什麼損失,他們又確實沒有通間諜的傾向”呂廠長說道。
“我知道了,謝謝廠長告訴我這個消息。”
現在不比後世,雖然有一部分人活的相當圓滑,但性格軸的人更多。說是懲罰,人不到位或者發生“意外”的情況,不是不可能發生,但沈衛民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