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妮愣愣站在原地。
沈父沈母下工回來,就聞見滿院子果甜味。李招娣走進廚房:“大妮,你做啥了?”
“……是小叔,他煮了糖水。”沈大妮還沒有完全反過神來。
李招娣狐疑,走近打開鐵皮壺蓋,“這是你小叔弄的?”
沈大妮愣愣點頭。
“你這娃子今兒咋有些不對勁兒?”李招娣狐疑,她拿起旁邊的筷子夾了一塊果肉嚐了嚐,味道竟然還不錯,“新乾,新乾!”
“來了。”沈爹臉還沒擦幹就進了廚屋,就見他媳婦遞給他一個碗,他接過來:“糖水罐頭?熱的?”
“老兒子弄得,酸果都泡甜了,不知道霍霍我多少糖呢,”雖然是沒好氣的語氣,眼角卻沒有怒氣。
沈
大妮愣愣的看著爺奶,拳頭攥的緊緊的。她不想變成她娘,她想成為她奶一樣的人,她希望她以後的孩子都和三叔一樣,就是霍霍了這好些東西,也能有恃無恐。
李招娣抽出一個大碗,把糖水罐頭倒出來一半,“大妮,端出去放桌上,等弟弟妹妹回來吃。”另一半,李招娣提著回了堂屋。
沈大妮麻木的端出去放在桌上,大門打開,其餘人都下工回來了。沈大妮抬頭,隻見大伯娘板著臉,她娘臉色也不好看。
“大妮,你是姐姐,你咋能欺負二毛呢,雖然你們不是親姐弟,但你也沒有哪個弟弟比二毛更親了吧。”楊小青上來就興師問罪:“以後,你出嫁還得你娘家兄弟送客,你現在得罪了二毛,看他到時候不理你你咋辦?”
沈宏文有他娘撐腰,得意的衝沈大妮做鬼臉。
罵人揭短,楊小青這話相當於把沈二柱兩口子也罵進去了。沈二柱覺得麵上無光,一臉暗淡。李娟子又陷入了無盡的悔恨中,都是她的錯,她沒給二柱生個兒子,讓人當麵戳脊梁骨。
“女娃太潑嫁不出去的,到時候你爹娘的脊梁骨不得被戳破。”楊小青越說越離譜。
李娟子突然動了,一把拉過沈大妮,“快給你大伯娘和弟弟道歉,快點。”
“我不,又不是我的錯。”沈大妮梗著脖子,她憑啥道歉,是二毛欺負她。
“道歉,”李娟子命令道,她平常很少這麼說話,現在看上去有些魔怔瘋狂。
沈大妮掙紮:“放開我!”
“道歉!”
“娟子,你快放開,大妮都疼了。”沈二柱想把母子倆分開,卻不知道該從哪兒下手,最後隻能抱著頭蹲在牆角邊唉聲歎氣。
楊小青的氣焰高漲,“這還不知道錯呢,二弟二弟妹,你們看看你們教的好孩子!”
李娟子覺得丟人,力氣又增大了三分,手指都青白了。
沈衛民回來的時候,就看了這麼一出鬧劇。
他攥著李娟子的手腕,把沈大妮解救出來。然後冷臉看向沈宏文,“說謊精!明明是我把你甩到院子裏去的,你為啥不和你爹娘說實話?”
“我不是,我沒有。”沈宏文一直往後躲。
“慫蛋!”沈衛民冷笑。
“老三,你……”沈大柱看他把孩子嚇成那樣,臉色有些不好。
“管好你媳婦兒孩子,別總往我跟前湊,不然我不保證下次會做出些什麼。”沈衛民不給他麵子,他突然回頭瞪了一眼沈宏文,看他剛露出的頭又被嚇得縮了回去才冷哼了一聲。
“這家呢,你們想待就安分些,不想待就都滾出去。”沈衛民語氣滿是不耐煩,他最不喜歡摻和這些家長裏短,總覺得磨神經。不過都作到他跟前來了,不管是不行了,好不容易休息兩天,一家子雞毛鴨血,頭疼……當然他也有資格說這話,他們這邊的習俗父母都跟著小兒子過。這話也符合他的形象,蠻橫又不講理。
沈衛民雖然混賬,卻鮮少這樣放狠話,沈大柱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沈衛民這邊已經把炮火轉向了沈二柱,“虧你也是個男人,媳婦兒都要把你閨女掐死了,在旁邊抱頭有用?怎麼,沒有兒子你倆就不活了,不想活趁早一根繩了結了,也省的禍害人。”
沈大柱兩口子都沒反應過來,更別說沈二柱了。
“你們想分家呢,趁早找大隊長批塊宅基地,出去蓋屋建房去。到時候公中的錢一分為四,你們拿著你們的那一份出去自立門戶。這以後呢,爹娘我養著,你們有良心逢年過節過來看看,沒有良心不來我也不強求。
不過事先聲明,我大哥寄來的那部分都是給我娘的,你們一分都別想。
你們要是不想分家呢,就老實做好自己該做的,別三天兩頭蹦躂,惹得爹娘心煩,還惹我生氣。”沈衛民跟大爺似的坐在椅子上,麵無表情的說道。
“三弟,沒這麼嚴重,沒這麼嚴重。”沈二柱當和事老。
“三弟,你這是當上工人看不上我們這些窮親戚了!”楊小青冷笑。
沈衛民承認的幹脆:“是啊,你們以後除了能扒著我吸血,還能幹什麼?”
“老三,別說的太過分!”沈大柱沉聲道,滿臉陰沉。
“大哥,我不是老二,對你言聽計從,你倒是
說說我哪一句說的不對?反正你們從小就對我不好,小時候還差點把我按在東頭吊河裏淹死,要不是我哥,我也活不到現在。”沈衛民輕描淡寫的說道。
沈大柱沈二柱臉色一變。
“三柱子,你剛說啥?”李招娣從堂屋走出來,臉色都嚇白了。
沈衛民立刻站起來,“娘,你聽著了?”
作者有話要說: 既然都不喜歡極品,就一窩端了吧。我也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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