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2 / 3)

雖然揍了那男的一頓,但李妮是徹底敗手裏了。這年頭哪家漢子願意娶不能生的。關鍵是這李妮本就長得一般,這家裏養兩年,又黑又瘦,現在還不到三十,看著跟四十歲似的。

再看人家花兒,也是過門三年不能生,婆家也沒說什麼,因為養的好,上個月剛生了個大胖小子。人和人還真是比不了,沒有福氣的人就是把福氣放她手裏她也抓不住。

李寡婦被激的就要衝過來和李招娣拚命,被人拉住了還不老實:“你兒子和人亂搞男女關係,你還有理了,我呸!”

李招娣冷哼一聲,“胡愛菊,你出來!”

“二嫂子。” 沈六嬸嚇得直哆嗦。

“你給我老實說說,你看著什麼了?你看見三柱和人家亂搞男女關係了?你今兒不給我好好解釋清楚,你看我讓你回家的。”李招娣氣的不行。

“沒有,沒有,我可沒這麼說,”沈六嬸大聲尖叫反駁,“哪個陷害我,我可沒這麼說。”六嬸抱著頭慫的跟什麼似的。

李招娣看了看周圍,“胡愛菊這麼說了,我看你們誰還敢碎嘴。”

周圍的人趕緊收回眼神。

本來有這一出流言就該下去了,後麵不知怎的又轉了個方向。不知道是誰,說她在小山坡看見沈家三柱和趙家老三一起回家了。這下子可不得了,大家私底下都開始議論他倆好上了,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不過,那幾天沈家忙著分家,李招娣沒空關心這個。

等沈衛民再回家,一切都亂了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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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衛民到鎮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還車,這次下來不是他姐姐卻是他姐夫。嚴慶林一邊下樓,一邊敲打著發硬的肩膀,弄得沈衛民疑惑不已,“姐夫,你昨天睡石板上了?”

嚴慶林敲胳膊的手一頓,看了一眼自己小舅子,心說還不是你害的,嘴裏當然不承認,“說什麼呢?你姐怎麼可能會讓我睡地上。”

沈衛民本來隻是隨口一說,卻聽見他姐夫反常的

回應,狐疑的抬起頭,一看就看出對方的外強中幹,同情的拍嚴慶林的肩膀,“姐夫,你真是辛苦了。”

“幹啥呢?”嚴慶林甩掉肩膀的的手,心塞的不行,他這受了一晚上苦因為的是誰?罪魁禍首還同情上他了。

“你訂玻璃罐有什麼要求嗎?什麼時候要?”嚴慶林說起正事。

“我姐就和你們說了?就常規一升、半升的就行,再幫我打聽打聽價錢。要是不好弄,你幫我約了家梁他姑父,我自己談也行。”

沈衛民沒想假以他手,他現在還是小本買賣,去廠裏談合作,受不了什麼好臉。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這幾年嚴母越發對他不喜,上次知道他過來,還專門把三個孫子領出去,恐怕他帶壞了他們似的。

對這些小心思沈衛民理解,但是要因此不和大姐來往,那也是不可能的。像這次的事情,讓大姐大姐夫幫忙牽個橋,搭個線就足夠了。

嚴慶林有些意外,他主動上來問,小舅子還拒絕了,這是真長大了?知道自己的事該自己辦。“你不用跟姐夫客氣。”嚴慶林又勸。

沈衛民搖搖頭,他收拾好挎包,“姐夫,你和我姐說一聲,我這周不回家。我在機械廠申請了宿舍。”

“哦,好!”嚴慶林愣愣的回話,說完才反應過來,申請宿舍?那不是正式工才有的待遇。

“我轉正了,前天回來和昨天過來見我姐沒撈著說,你回去也轉告她一聲,讓她別擔心我。這玻璃罐的事不急,要是姐夫為難,我自己想辦法也成,就是千萬別讓我姐受氣。”沈衛民笑笑說道,似是不經意說道。

怎麼說呢?沈秀嫁進嚴家是高攀,這是不爭的事實。嚴家的條件確實是好,雙職工家庭,外加鎮裏戶口,如果不是嚴慶林當時傷了,怎麼也不會娶一個鄉下姑娘。他這姐夫也算是不錯的,人民公安,講得通道理,對爹娘和他也都很好,標準的好女婿。

嚴父嚴母看兒媳婦也滿意,但對他們這些時常來打秋風的娘家人可不滿意。要說讓姐夫幫忙那是理所應當,你把我家姑娘

領走上你家去了,我讓你幹點活不是應該的嗎?但要動用到他們這邊的出嫁女,難保親家公婆心裏沒有疙瘩?

關於他轉正的事情,姐姐知不知道都不影響她對他的態度,但是,姐夫知不知道就關係到親家公婆知不知道,也關係到他們對他和他姐的態度。

現實的社會交往就是這麼現實。人與人之間的來往總是有多種多樣的因素,當下成為一個大廠的正式工,可以看成你這個人的能力和人品。尤其農村娃在城裏找到一份工作,那更是鯉魚跳門的大事。

“這麼大的事兒都能忘記,你還真是……你該早說呀,早說我和你姐回家一趟,和咱爹喝一盅。”嚴慶林也很激動。

他心裏還有些不敢相信,想想都是日了狗了,人家幾年十幾年還成不了正式工,就他鄰居臨時工幹了五年,現在沒有轉正的希望不說,還時時怕被刷下來。他小舅子就這幾天就轉正啦?還是運輸隊的正式工。哎呀,不能想,難道這就是讀過書的好處?

沈衛民走後,嚴慶林回到家還有些暈暈乎乎的,開門就碰見了他老娘。

“把車送回來了?一個大小夥子占他姐便宜從來不手軟,親家婆這主意打的可真精明,不過是養了幾年就當親女兒似的蹉跎。你自己想想從小到大他在你家吃了多少白飯?”嚴母壓低聲音,氣還沒消。

“娘,你小聲點兒!”嚴慶林看了眼裏屋,無奈開口:“那車,平常秀兒不騎的時候也扔在那。借給三柱怎麼了,親戚之間要是還計較這些,那說不過去。”

“那是兩三天的事嗎?她弟在縣城當臨時工,恐怕天天得回吧,這車倒是成了給他準備的啦。咋,他晚上騎你們白天騎唄。”

其實這已經算好的了,嚴慶林心裏說道。早先他媳婦兒連車都不讓三柱騎,都是他給馱回去。也就是現在三柱第二天早上還要回來,他才得了媳婦兒心疼,讓三柱自己蹬車回去。頭一次,他媳婦擔心的都睡不著覺,他生生陪了半夜。

“三柱現在是運輸隊的正式工了,一周才回來一次,用不了幾個月,指不定

就自己買車了。再說人也不是不知感恩的,哪一次到咱家也沒空著手。再說這親姐弟能算這麼清楚?咋沒見您讓我和我倆姐掰扯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