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小姐,恭喜你懷孕了。但是我們建議你盡早拿掉孩子,康複理療恐怕影響到孩子發育……”
醫生的聲音夾雜在風中卷入越靈溪耳畔。
越靈溪與薑旭堯青梅竹馬,十年前一場夢,期盼的迎來了孩子,她以為終於撥雲見日,沒想到卻直接把她逼入絕境。
越靈溪捏緊了病曆本,有些渾渾噩噩地回家。
別墅冷冷清清,周身肅冷的氣息令人有些戰栗,她緊緊地抱住自己的胳膊,仿佛像個幽靈,守著這個清冷的地方,隻是期盼著他的到來。
像往常一樣,精心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越靈溪坐在一邊,安靜地等待著薑旭堯回來。
看著秒針一圈接一圈地轉悠,八點,九點,而薑旭堯仍然不見人影。
咬緊牙關,握緊了手機,越靈溪眼底有些哀求,撥通電話對方沒有掛斷,也沒有接聽。
右手麻木地重複回撥的動作,左手輕輕地撫摸著小腹。
薑旭堯厭惡她,憎恨她,不願意讓她懷上他的孩子,可某一夜,他喝得酩酊大醉,一遍又一遍地要著她,一念之差,她選擇了心裏隱秘的想法。
孩子,就是在那個時候留下的。
可惜,她好像沒有機會把他平安帶到世界上了,她所剩的時間,不多了。
“鈴鈴鈴”,響聲喚醒越靈溪,來電提示令她唇角微揚,接通電話她結結巴巴說:“旭堯,你能回來嗎,我、我有事……”
“太太。”越靈溪的聲音被打斷,男人公式化地說著,“總裁今日加班,還請您不要打擾他。”
越靈溪的笑容僵在臉上,加班,加班,他總是用這樣的理由搪塞她。
桌上滿滿的佳肴,全是薑旭堯的喜好,他常年在外應酬,胃不好,宜清淡,嗜辣的越靈溪生生把自己的愛好扭過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她,竟然為他刻苦鑽研廚藝,隻是他,從來都不曾正眼瞧她。
掛斷電話,她呆呆地望著桌上的菜,未進食的胃早已反抗得不停痙攣,可她卻沒有胃口。
十點,越靈溪終於撐不住,不顧飯菜已冷,隨意夾著就往嘴裏送。
她使勁地咀嚼著,幹巴巴地咽了下去,沒有薑旭堯陪著她,再豐盛的晚餐都索然無味。
胡亂收了桌,越靈溪上樓給薑旭堯放了洗澡水,加班,他應該很勞累。
熱氣騰騰的水逐漸冰涼,越靈溪的心也跟著水漸漸涼了下來。
門鎖轉動,窸窣作響,越靈溪捶了捶僵硬的肩,興衝衝地跑到樓下,“旭堯你終於回來了,忙壞了吧,我給你備了洗澡水……”
她一愣,薑旭堯身上渾身酒氣還夾雜著不知名的香水味,完全不像是加班後的模樣。
“嗬。”男人喉結輕輕滾動,薄唇吐出涼涼的單音節。
他討厭越靈溪總是裝作賢妻良母的模樣,她以為這樣就能彌補她的過錯?
薑旭堯不耐煩地鬆了鬆領結,睨了越靈溪一眼,狹長的眼眸裏滿是厭惡,“越小姐甘願淪為保姆,是天生就是賤骨頭呢,還是為了洗清自己的罪孽?”
瞳孔倏地縮了縮,越靈溪死死掐住虎口,才穩住了搖搖欲墜的身子。
“旭堯你喝醉了,我、我給你熬一些醒酒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