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外。
鬱歡坐在椅子上,雙目緊緊盯著那兩扇大門,傅崇睿坐在她身邊,將她攬進懷裏,“歡歡,別著急,主刀的是院裏最好的馮主任,阿姨會沒事兒的。”
鬱歡點點頭,“對,我媽一定不會有事兒。可她為什麼會突然吐血?住院的時候檢查過好好的,為什麼會突然吐血?”她實在想不通。
傅崇睿也納悶這個問題,“先等阿姨出來,再問問醫生。”
等待的時間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任憑傅崇睿如何勸說,鬱歡一口水都沒喝。
手術室的門打開的那一刻,鬱歡急忙衝了過去,“醫生,我媽媽怎麼樣了?”
傅崇睿卻僵住了,同樣身為醫生,他太明白醫生從手術室出來時的表情代表了什麼。
“我們已經盡力了,節哀。”馮主任說道。
鬱歡臉上的表情僵住,“您,您說什麼?”
“節哀。”馮主任朝傅崇睿點了下頭。
傅崇睿立即上前扶住鬱歡,問道:“馮主任,什麼情況?”
“病人內髒全麵出血,止不住。”
“原因呢?”傅崇睿問道。
“這種情況我們之前也沒遇到過,起因不好說,具體結果要等解剖後才能確定,不過解剖還要看家屬的意願。”馮主任看向鬱歡。
要知道結果就得解剖,需要病人家屬簽字。
“我不同意。”鬱歡堅定地說道,人都走了,怎麼忍心再把人弄得殘缺不堪?
“好好安慰一下。”馮主任交代了一句便走了。
護士推著蓋著白布的羅心怡出來,一個小時前還好好的人,此刻卻臉色慘白、雙眼緊緊閉著,永遠停止了呼吸。
鬱歡看著羅心怡,幾度要摔倒都被傅崇睿牢牢地扶住了,“歡歡,節哀,以後我陪你。”
鬱歡轉身撲進傅崇睿懷裏,嚎啕大哭。
第二天,鬱歡請了假辦理羅心怡的身後事,也沒有什麼認識的人,葬禮都省了,傅崇睿陪著她去選了塊墓地,打算直接入葬。
入葬這天,天空下著蒙蒙細雨,明明是炎炎夏日氣溫卻低得異常,鬱歡一身黑衣捧著骨灰盒,在傅崇睿的陪伴下走到墓地邊,看著緩緩關上的墓地蓋,鬱歡眼淚再也控製不住。
媽媽走了!
鬱歡看著手裏的項鏈,痛哭失聲。
“歡歡,別哭了,阿姨看到你這樣子會不安的。”傅崇睿怕她哭得太重傷到自己,耐心地勸著,可他知道失去至親的滋味不好受,一如他當年,也是過了好久才從悲傷中走出來。
鬱歡難過的說不出話,隻有眼淚能發泄她心裏的痛苦。
“大孝女,還哭呢。”寧佳麗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幸災樂禍。
鬱歡看向寧佳麗,眼眶紅腫,寧佳麗不怕事兒繼續諷刺道:“喲,看起來真可憐,人都死了你哭還有什麼用?早這麼孝順的話就應該同意跟我合作,阿姨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嘖嘖,內髒全部出血,她臨死的時候可沒少遭罪。”
“你說什麼?”鬱歡大腦嗡的一聲。
“你不是很聰明嗎?你猜。”寧佳麗學著鬱歡之前懟她的樣子,“鬱歡,早說過你不是我的對手,你偏不信,現在知道後悔了吧,可惜你就算哭死也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