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對你的思念寫在海角上,寄給那年七號的雨季……”
沉浸在自我勾勒的幻想世界不能自拔的洛言,被手機鈴聲拉回現實。
拿起手機一看,是一個陌生號碼。看在沒有被標記騷擾推銷的份上,洛言稍作遲疑便接通了。
“洛哥,我又找到了大商機,你跟不跟?”
這個‘又’字很有靈性,它勾起了洛言許多不美好的回憶!
如此直白的問候,如此清晰的聲音辨識度,如此迷離的說話方式,如此低級的借錢手段,洛言一下子就知道是誰了。
“說吧!這次是填海還是貼磚?先說好,千八百保命錢直接來拿,多了沒有!”
趙光海,一頭沒紮上籠頭的灰不溜湫的驢,在廣袤無垠的祖國大地上撂蹄子狂奔。明明沒有那個先天基因,卻硬生生做著自己是一匹黑馬的夢!
“這次是真的!我死了,但是(破音),但是我的理想即將起飛!我被冥界高層聘請為公務人員管理文化產業。洛哥,咱們要發達了!”
洛言咧嘴一笑,好嘛!填海造陸、長城貼磚、進軍文娛還不夠,這次還玩到下麵去了。
今天這稿子看來沒法寫了,好在還有一章存稿頂著。這哥們眼看快要三十歲的人了,還是這麼不務正業,今天非得給他好好教育教育,能拆了他的小翅膀更好,也算替當初自己作的孽贖罪。
“你等會兒!光海,說實話你當初沒好好上學我有很大的責任,但是神話這東西祖祖輩輩口耳相傳,咱們這片屬陰曹地府管,你不知道嗎?
還有,你等我上網查查移動公司什麼時候拓展新業務了,竟然把信號基站戳到地下去了,這可是引領全球的技術突破,必須水一波大吹特吹!”
那邊的趙光海被洛言說懵了,怎麼能這樣,還是不是一起吹女生裙子的小夥伴了,還是不是一根煙轉圈抽的革命戰友了,最起碼的信任去哪了!
“洛哥,我說的都是真的,你怎麼能不信呢,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你說!”
嗯!他確實從小到大都沒騙過洛言,除了填海、貼磚、進軍文娛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聽他語氣急切,洛言也息了打趣下去的意思。或許是光海真遇到什麼難處不好開口,這才找了這麼個不靠譜的理由。
“說吧!遇到什麼事了?我這裏有二十來萬,下半年結婚酒席回老家辦,應該能省點。擠一下還是能勻出小十萬,你自己掂量!”
洛言之所以開誠布公的說,就是因為他們關係鐵。都是快三十的人了也沒有那麼多不必要的小顧慮,誰急誰先用,就是這麼個意思。
趙光海當然知道洛言下半年要結婚的事,他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不分輕重的借錢,況且他真的死了,要毛爺爺有什麼用!
“洛哥,我怎麼說你才能相信?我真的死了!不信你先給趙沫打電話,我一會兒再打過來!”
聽到手機裏傳來掛斷的盲音,洛言心裏頓時咯噔一下。趙沫是光海的妹妹,他平日最不願提起趙沫,這次卻主動讓自己給趙沫打電話。
某種難以置信的念頭悄然升起,洛言急忙在通訊錄翻到趙沫的手機號,猶豫幾次,最終還是撥了過去。
“洛洛哥!”
手機接通,趙沫的語氣讓洛言沒來由的產生立馬掛掉電話的念頭。太平淡了!這不是那個瘋瘋癲癲的小丫頭該有的正常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