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少煜的聲音如洪鍾一般撞擊在大殿裏的各個角落,回音讓一眾人顫抖。
月公主已經覺得無所謂了,聲音裏聽不出是喜是憂,陳少煜打了她一巴掌,已經讓她看清楚現在的朝局,沒有實權在手,哪怕身為公主又能如何?
“皇妹願意聽從皇上的懲罰,隻求皇上能放了嫂子,她畢竟是為我求的情,一切跟她沒有很大的關係。”
“月公主……”蘇媛努力掙脫著,卻是無能為力。
陳少煜低吟了一會,想著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蘇媛現在是陳少軒最寵愛的女人,有了她,陳少軒便放下了奪位的心。
如果因為蘇媛被懲罰再次激起了他反叛的心,對於他來說,一點好處都沒有。
“放了王妃。”陳少煜繼續開口,“張山出來見朕!”
不一會,從禦林軍裏走出一個男人,眉清目秀,臉蛋白淨,看著很是吸引女孩子的喜歡。
豔春已經沒了之前的跋扈,整個人站在原地瑟瑟發抖,不敢抬頭看著張山。
“皇上,你可不能輕信了月公主,說不定這又是她找人來演戲的,妾身是清白的,妾身的身心都是皇上的啊!”
張山一聽豔春這麼推卸責任,心裏頓時惱火起來,想當初,還是豔春故意勾搭他的。
“良美人,你可不能血口噴人,你是親口對我說,你有多麼看重我,喜歡我,不能現在說翻臉就翻臉不認人了。”
“你住嘴!”豔春急了,輕聲嗬斥,慌張的模樣落在陳少煜的眼裏,心裏已經猜出了什麼。
“張山,朕現在允許你將來龍去脈說出來。”
“回皇上的話,之前良美人還沒有冊封的時候,被關押在冷宮旁邊的一個屋子裏,小人看她挺可憐,幾次給她送去了一些東西吃,直到後來有一天,她突然拉著小人的手,說是喜歡上了小人,當時我對她也挺有好感的,一時也就犯了糊塗,誰知道現在她當上了美人。”
張山頓了頓,看了一眼豔春越來越難看的臉,繼續開口。
“我原以為這隻是一場孽緣,一切的緣滅止於她當上了美人,可是沒幾天,她竟然讓身邊的宮女通知我,讓我去後花園裏碰麵,我的心裏還有她,所以就去了,良美人拉著我的手對我說,她的心裏隻有我,讓我等著她。”
張山的話讓所有人都震驚了。
月公主冷哼一聲,站在一邊淺笑出聲。
豔春無地自容,她沒有想到,有一天背叛她的人竟然是最心愛的男人。
“良美人,你還有話要說嗎啊?”
“皇上,我……”
豔春支支吾吾的,已經被張山出賣,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
陳少煜被豔春擺了一道,如今的事情也在朝堂上傳開,許蒙當著所有人的麵洗清了豔春的“冤枉”,滿朝的文武大臣都看到了。
如果現在再傳出去豔春根本不是冤枉的,滿朝的文武百官又會怎麼看他?
陳少煜思前想後,豔春的罪現在還不能定。
“好了,朕知道了,來人,將這個侍衛待下去,他公然出口中傷良美人,不把皇室的威嚴看在眼中,實乃大罪,拉出去關進大牢裏。”
“良美人身子突然不適,來人,將良美人帶入宮殿裏好好修養,沒朕的話,不許出門半步。”
陳少煜說完,起身離開了座位,走近月公主的身邊,淺聲道。
“月公主為國解憂,實乃國之幸,隻是被有心人蠱惑才犯了錯,特罰在宮殿裏閉門思過三天,今日之事,誰敢泄露出去半個字,別怪朕的天下不容你。劉寒,我們走。”
陳少煜說完,直接離開了。
月公主閉上了眼,冷笑著。
“月公主,這件事就這麼完了?”蘇媛有些驚訝,陳少煜的解決方式出乎她的意料。
“皇上這招用的很高明,張山應該被處死,現在被關進大牢裏,估計是活不了多久,皇上這麼做是不想對外聲張,至於良美人,明明好好的,卻對外宣稱身體抱恙,就算不死,以後這宮裏也不會有她的一席之地,而我,本來是犯了欺君之罪,皇上卻隻讓我在宮殿裏禁足三天,他是想賣我一個麵子,讓我不要記恨他。”
月公主似乎在一瞬間長大,以前她總是耍著小性子,覺得有人會慣著她,現在看來,自以為會慣著她的人,才是對她傷害最大的人。
皇宮她待得太久了,一些手段也已經銘記在心,以前隻是不說,但並不代表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