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你似乎……”顧培說這話的時候,故意頓了頓,才又繼續:“你似乎還沒有找到證明你清白無辜的證據。”
許樂傾憤怒的看著坐在高位上的男人,緊咬牙關,這才將內心翻湧的滔天恨意壓在胸腔內。
“如果我願意用個人資產填平許氏的財政漏洞,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顧培斬釘截鐵地拒絕。
他知道她要說什麼,他寧可她離許氏的是是非非遠一點。
顧培的話就像火藥引子,點燃許樂傾沸騰已久的怒意。她厲聲指責:“你還不承認?你就是想把許家的資產占為己有!”
顧培下意識想反駁,許樂傾冷笑一聲,不給他機會,接著咄咄逼人:“你想否認?嗬,別做無畏的掙紮了!你從外公去世之後,穩坐許氏總裁之位多年,我知道你很不甘心把這個位置讓給我……”
“但外公的遺囑是由我繼承總裁之位,有律師公證,難不成你想不遵遺囑?”
“我聽外婆說,以前你是外公身邊最忠誠、最得力的下屬,如今他老人家撒手人寰,你就惦記起許氏來了?”
許樂傾的話不無嘲諷,然而顧培早已是身經百戰的老狐狸,又怎會被一個丫頭片子動搖?
顧培的臉緊緊繃著,任憑她說再多,神情絲毫不改,如同往日一般嚴肅刻板。“你主動離開公司,主動放棄繼承權,那些股東不會說什麼。”
憑什麼要她放棄?
她努力這麼多年,放棄了自己的興趣,就是為了把許氏握回自己手裏。
她才是許氏的人!
“你做夢!”許樂傾不甘心地吼了一句,聲音快穿透辦公室的牆壁。
顧培氣定神閑,銳利如鷹的眼眸,暗湧著精明奸詐。“你可以繼續待在許氏,如果你承擔得起後果。”
走出辦公室,許樂傾深吸口氣,換上明豔得體的笑容,仿佛在辦公室裏歇斯底裏的女人不是她。
辦公室門外站著策劃總監,看到許樂傾,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樣,“許副總,我能請你幫個忙嗎?”
策劃總監那忐忑不安的架勢一看是來找顧培的,不過看樣子也不像是來彙報好事情的。
許樂傾微皺了皺眉頭,開口卻道:“出什麼事了?”
策劃總監的臉都快喪到土裏去了,“上期的策劃方案,市場反響很差,現在我要去找顧總彙報情況……有你這個女兒在,顧總就算有火也會顧及一下。”
父女?的確,他們是父女。
在許氏,所有人都知道,顧培跟她父慈女孝。
許樂傾在心裏冷嘲,對策劃總監歉意一笑,“真的很抱歉,顧總給我安排了新任務,我趕時間。”
策劃總監見她步履匆匆,隻能看她的背影望洋興歎。
她硬著頭皮敲了敲門,一下又一下,沒有任何回應。
門沒有關嚴實,策劃總監忍不住扒拉了一下門,透過門縫看到顧培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不知為什麼,她覺得顧培的背影蕭瑟又肅然。
難不成顧總和許副總吵架了?這個節骨眼,她斷然不敢往槍口上撞,於是就抱著文件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