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心笑。

他把她的手放了下來,用手將她額前的短發輕輕撥開,“你一定餓了。我去把雞粥端來。醫生說這幾天,你吃流質比較好。”

他熬了粥,雞肉剁碎,香噴噴,老遠就能聞見香氣。

溫心吃了一小碗,還想吃,楚晉很開心,再去盛。

吃完飯他們聊起孩子,楚晉說:“再過不久,就能看到孩子了。”

他們到現在還沒有為孩子取好名字,趁著這點時間,努力的為孩子想名。

夜色降臨,我獨坐窗前喝咖啡,女兒在彈鋼琴,那優美的旋律飄蕩在身邊,給屋裏增添了一絲溫馨。

知道向小姐已經醒來,去不能去看她。其實我想去看望她,也不是不可以,我可以抱著女兒去,名義上是女兒想念她,女兒想見她。

但最終,我沒有這樣做。

因為每次見了向小姐,都說不上來的失落,心痛。

我失魂落魄的樣子,連我自己都覺得很不應該。

我回到書房,攤開設計圖,這是一款由我親自設計的珠寶。我也說不清什麼源由,為什麼突發奇想,想要親自做一回設計師。在我的保險櫃裏藏著兩顆鑽胚,它是南非頂極鑽,很大。我想用它們來製作一係列珠寶,問世後,一定會成為珠寶界的傳說

我暫定名為:“風雲傳說。”因為跟我的創意理念很吻合。

後來的日子,我整天整夜都把心思撲在我的作品上,為了打製一款史無前例的“傳說”,我簡直達到廢寢忘食的地步。

我在想像著,這些珠寶戴在她的脖子會是多麼漂亮,多麼絢麗,我的嘴角輕揚,我仿佛已經看到她戴著我設計的珠寶,行走在陽光中,接受人們驚豔的注目視。

溫心,我還能為你做些什麼?我能為你做的,隻有這些了。不管有沒有把你忘記,我都想為你做一件事情,那件事情不是很重要,不是非做不可,可對我來說,非常具有意義。

也許,這是我最後一次為你做一件事。

女兒在房間睡著了。

我依舊失眠。

我在這段時間去了一趟香港,程一凡告訴我,那是我第二個故鄉。

我以為我也不會再記得什麼,就在程一凡陪我走進那棟宅子的時候,我忽然感到迷茫和害怕。

深水灣的富人區。

屋子滿是灰塵,結滿了灰灰細細的蛛網,好像許久都沒有人來打掃了。這兒是私人領地,卻沒有一絲人氣。

我站在一個房間,聞到了迷惘的藥味。

似乎曾經有一個人長年以藥為生。

家具上都蒙了一層灰,被東西蓋著,我站在窗前,望著庭院,呆呆的出神。

從前,我好像來過這裏,我記得來過的。

程一凡從身後走來說:“你有個姑姑,很美麗的姑姑。你還記得麼?”

我隻笑:“你是不是追過我姑姑?”

程一凡看著我玩世不恭的樣子,搖頭歎息:“霍思遠,我真的還是不能相信,你會忘記這一切。你的生命中有太多太多不能忘記的東西,它們都已經在你的心裏深刻的劃下一條一條痕跡。”

我還是笑:“我是真的記不起了,一凡。你跟我說得再多,再詳細,好像也沒有什麼用處了。霍思遠是真的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