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鳳珍定定的看著她,卻把聲音放柔和:“溫心,媽對你好不好?”

“媽一向對溫心很好……”

“那好,現在媽問你,妹妹肚裏麵那孽種是誰的?”徐鳳珍雙眼盯著她。

溫心揆情度理,語氣輕柔:“媽,妹妹的事情,隻有妹妹知情,溫心不知。”

問是問不出來了,徐鳳珍了解大女兒的性子,溫柔中自有一股堅韌,隱而不露。

徐鳳珍坐在椅子上,自斟自飲茶水,審視著二女,溫歡在她目光下顫抖,溫心微低著頭。

壓下那股隨時可躥騰的火,她品著茶,開始透徹、冷靜地將責任不著痕跡的歸咎於大女兒:

“溫心,小歡畢業,說很想念你,要搬去與你同住,我是從一開始就不答應的。可是你說,你隻有一個妹妹,妹妹做什麼決定,你都會支持,你讓妹妹搬出去住,你讓妹妹在霍氏上班,是你寵著妹妹,是你縱容了她。”

是,是她縱容了妹妹,是她同意妹妹搬來住,是她同意妹妹做霍思遠的秘書。

那是因為,聽多了女秘書與男老板的風.流韻事。她以為,自己親妹妹是最安全可靠的,她可以幫著自己照顧丈夫的同時,也會抵擋住其她女人對他的覬覦。

卻沒想到……

見她不語,徐鳳珍又把決定權不聲動色地拋過去:

“小歡肚裏那個孽種,既然是在你照看不周的情況下產生的,那就由你定奪。留與不留,隻需要你一句話。”

溫歡含淚的目光緊張的掃過來,溫心站姿沒動,保持進屋那個姿勢,不去理會妹妹的求救暗示。

徐鳳珍條理清晰的說:

“你說留,媽就找個人,盡快將她嫁出去。你說留不得,媽就立刻叫安大夫來,今天就拿掉!”

“姐……求求你救救我……”媽的話音剛落下,妹妹就急得叫喚起來。

從向居正身後跑到她麵前,

雙膝一軟,就要下跪。

溫心冷笑,伸手扶住,厭惡的懶得去看她,眼神冰冷:“媽……孩子畢竟是無辜的。”

在這當口,門檻人影一晃,霍思遠一腳邁進,不疾不徐地,抬頭問:

“媽,這麼急召我回來,有什麼事?”

溫心突然狠心:“媽如果決定拿掉,我不反對。”

若他不來,或許還能仁慈心軟。

高明的又把這個問題,踢足球似踢給了徐鳳珍,她冷哼一聲,捏著茶杯,盯著霍思遠。

他似乎也知,那件事敗露了,卻不見任何慌張,反而更篤定悠閑,坐在一側。

當他的旁觀者。

既然他來了,徐鳳珍也就不會讓他置身事外,這會兒,又征詢他:

“思遠,你對這事,怎麼看?”

“什麼事?”他明知故問。

裝得實在太妙,在聽到溫心說:“妹妹懷孕了。”連神情都是驚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