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過一場雪後,飽滿的雪粒裹在樹枝上,樹枝好像長出了一顆顆白色的珍珠。
如果雪下得再大點,就好像給樹蓋上了一層厚厚的棉被,那真是很美的景象。
外麵銀裝素裹,屋裏卻溫暖如春。
每個房間裏都燒著火爐,紅紅的火苗跳躍著,木炭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音。
“小姐,你還在畫畫啊。”丫鬟春紅把一盞熱茶端進來,“夫人囑咐我,讓我多給你倒些熱水來喝。”
秦諾還沉浸在畫畫中,似乎是沒有聽到春紅在說話,春紅也不多說,她知道小姐的習性,一畫起畫,就什麼都不在乎。
於是,她便把熱茶放到一邊,湊到秦諾身邊看畫。
秦諾畫的是一個翩翩富家公子,立如芝蘭玉樹,笑如朗月入懷。
頭上戴著束發嵌寶紫金冠,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雖怒時而似笑,即瞋視而有情。
秦諾停下筆,已經畫的差不多了,她拿起畫看著畫裏麵的人出神。
春紅看小姐春心萌動,一眼就認出畫上的公子是誰。
“小姐還在念斳王殿下嗎?”畫上的人正是斳王李承澤。
秦諾咬咬嘴唇不說話,繼續看畫,眼裏滿是愛慕。
“小姐,你那麼美斳王殿下一定會傾心於你的。”春紅想小姐是大家閨秀,琴棋書畫又樣樣行,長得又貌美,斳王豈會不動心?
“他喜歡柳府之女。”李承澤喜歡柳府之女柳茯苓她早就知道,況且他們還成婚了。
春紅卻說,“那柳府之女不過是個知府的女兒,就算斳王殿下硬把那個女子娶回府做王妃,但是以後還有要有側妃,王妃地位雖高也受寵但娘家不行,必定得被比下去,萬一斳王殿下移情別戀,她這個王妃還有什麼用?”
“你小小年紀哪聽來的這些話?”春紅是個十四五歲的小丫鬟,說起話來卻頭頭是道的。
春紅支支吾吾的說:“是老爺有時候會和夫人說,我在旁邊伺候,耳朵裏進了幾句……”
“況且斳王王妃成婚當夜失蹤不見,到如今是死是活都知道,斳王殿下再喜歡也見不到,久而久之便會忘了……。”見小姐沒有反應,春紅接著說。
“不可胡說!”秦諾打斷春紅的話不讓她再說下去,雖然她也知道這是事實。
秦諾是秦丞相的長女,也是皇後的侄女。
所以有時候會有進宮的機會陪伴皇後,李承澤是養在皇後名下的,所以兩人雖然也見過麵但也隻是寥寥幾麵,可能李承澤對她都沒有多少印象。
畫像讓她想起第一次和李承澤見麵,或許那時自己就已經喜歡上他了吧。
她和李承澤第一次見麵是皇宮召她入宮在禦花園賞花,當時李承澤也在。
她記得很清楚,當時李承澤穿的衣服是冰藍的上好絲綢,繡著雅致竹葉花紋的雪白滾邊和他頭上的羊脂玉發簪交相輝映。腰係玉帶,手持象牙的折扇。
“本宮新得了幾盆牡丹,開的極好,便召你們都來看看。”皇後對這些牡丹簡直愛不釋手,這些牡丹,一朵比一朵的嬌豔,花團錦簇。
“姑母,這種牡丹確實難得一見,也隻有這樣好的牡丹才襯的上您雍容華貴,風華絕代。”秦諾稱讚道,誰不喜歡聽好聽的話,管她假意或真心呢。
皇後果然開心極了,保養得體的臉上充滿笑顏,“諾諾,還是你會討本宮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