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臨聽了司禮的話,失笑道,“要是這麼簡單,畫上不會有這麼多封印了。”
“作畫者已離世,除了他本人,沒有人知道他的詛咒是什麼。”楚臨頓了頓,“可是詛咒這種東西得對症下藥,不知道詛咒了什麼,也無從談起解了詛咒。”
司禮突然拍了一下大腿,“你說得對!我當時聽唐冉冉說,她摸到的那幅畫比她的皮膚還要光滑!我一開始還以為她誇張了,沒想到我自己一摸,確實是這樣。”
“那就是了。”楚臨抿著唇,“還有,這幅畫,我覺得它不是釋淨的手筆。”
“為什麼?你難不成見過釋淨的畫?”司禮好奇的往楚臨屋子裏看,“可是我聽說他幾乎沒有什麼成年後的畫作流傳下來了。”
楚臨進屋裏拿出了一卷畫軸,還有剛才放置在一邊的線縫本一起遞給了司禮。
司禮將畫軸小心展開,畫上畫的是一片竹林,右下角蓋了私印。
“我祖上曾有恩於釋淨,這是他贈予我祖上的。”楚臨語氣中帶著絲自豪,“我不懂畫,但是直覺告訴我,圖書館的那幅畫,不是釋淨的。”
司禮放回畫卷,拿過那線縫本,書角都被卷起,司禮輕輕的翻頁,害怕一不小心把書扯爛了,她小心的打開,卻發現裏麵的字她隻認得一部分,她快速的掃了眼內容,嗯,看不懂。
她把書推到楚臨麵前,“還是你來和我說說這上麵講了什麼吧,我根本看不懂。”
楚臨指著第一列的小字,“這是我家老祖留下的本子,天師一道,在於修心,欠下的人情債都是要還的,自己還不了,也會讓下一輩去還,所以這本子就一代一代的傳了下來。”
楚臨翻了翻,找到他做了標記的地方,“三百多年前的一位老祖,曾經被一位王姓書生所救,他欠了他一個救命之恩,但是直到這一位老祖去世,他都沒能還上這份恩情,所以,這份救命之恩落在了下一代身上。”
他又往後翻了好幾頁,突然想起什麼,停下來,對司禮說,“從我前麵的第十二代祖先開始,我們楚家天師開始代代早逝。從這記錄上來看,他們是為了替三百多年前的那位老祖還恩。”
越到後麵,司禮認識的字越多,她拿過本子細細認著,說代代早逝,確實一點也不為過,從楚臨指出的那人開始,之後的天師大多在三十歲就已經離世,留下一兩個孩子,繼承天師一脈。
由於他們活著的時間短,大多都來不及欠人情,就已經因為祖先留下的人情債而死,他們留下的記錄也很少,司禮很快就翻到了楚臨父親的那一頁,楚臨的父親,在28歲就已經離世,他在最後一頁上寫著,“此恩已還,願我兒平安。”
“這上麵為什麼沒有記,報恩報的是什麼恩?”司禮大致看完了,十分不解,“有什麼恩,需要一家十幾輩人來還?”
“可能是我父親走的太早,沒有機會和我說吧!”楚臨聳了聳肩,“畢竟我的天師身份,還是別人告訴我的。”
司禮將楚臨和她說的話串起來,突然問道,“我記得你和我說過,那幅古畫上的封印有很多個,並且都出自你家的手法,那會不會,他們報恩就是和這古畫有關?”
楚臨一怔,先是點點頭,又搖搖頭,“你說的倒是有可能,可是封印術法隻是小法術,根本不會讓人早亡,我覺得可能還有別的原因。”
咕咕咕。
司禮還沒開口,聽到對麵的人肚子叫了。
她覺得有些好笑,忍著不讓自己笑出來,可是沒有忍住。
“你笑什麼,要不是小涼中午總鬧我,我也不至於這樣。”楚臨漲紅了臉。
小涼聽到有人喊它的名字,不知道從哪個嘎達裏鑽出來,往楚臨麵前一趴,抱著他的胳膊讓他順毛。
“唉,當初它才那麼點大,是我給它喂水,看著它長大的。”司禮用手撐著下巴,“這個沒心肝的小涼,現在都和我不親了。”
小涼像是聽懂了司禮的話,走到司禮身邊,用頭撞了一下司禮的頭,用臉蹭了一下司禮的臉,主動躺進了司禮的臂彎裏。
“你看著小涼,我去做飯。”
楚臨看著一人一貓,眼底一派溫柔,連起身的動作都放輕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