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碧雲作出害怕的樣子,瑟瑟發抖不說話。
倒是葉婉玲幽幽道,“大哥哥,你快些別這樣,是父親和老太太同意的。你日日的不進大嫂的屋,在嬌梨院流連這麼久了,也沒見媚兒有身孕。大嫂子這不是急嘛!五房有寶華馬上就要參加秋考了,我們三房敬兒雖然沒有寶華的學問好,但好在還算聽話,不會平白惹父親生氣,您……不能哪一頭都不沾啊!好歹也給葉府開枝散葉啊!”
葉寧致本來就憋著一口下床氣,這會兒聽葉婉玲把自己貶得以一文不值,竟隻有靠生孩子才能維持在葉府的地位了,哪裏能不怒?
當即便上前要打葉婉玲,“你個三葫蘆,從前都說你是個老實的,沒想到你都是裝的!誰教你這麼賤嘴貧舌的?!”
葉婉玲連忙往葉修遠身後躲,“啊!啊!我不過是勸大哥幾句,大哥怎麼能動手打人呢!我說錯什麼了嗎?爹爹,快救救救我啊!”
葉寧致還沒撲到葉修遠麵前,便被葉修遠一腳踹出去,“逆子!反了你了!一言不合就要動手打妹妹,你是不是連本相都想打!”
這一腳不偏不倚的,剛好踹到了葉寧致的胸口,葉寧致吃痛,摔倒在地,爬了半晌都沒爬起來,倒是“哇”的一聲,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這一下可把所有人都嚇壞了。
媚兒第一個衝了上去,抱住葉寧致的頭,“你沒事吧?大少爺,你沒事吧?”
葉黛玲看到血,也慌了,扯著丫鬟喊道,“快,快去請大夫啊!”
老太太雖然嫌葉寧致不爭氣,但畢竟也是疼了十幾年的大孫子啊,喊他來,不是為了給他立規矩,是為了給媚兒立規矩啊,哪知道這葉修遠怎麼這麼沒輕沒重的,一腳把他給踢壞了,立刻心疼得眼淚直掉。
“哎喲喲,我的大孫子啊!你可不能有事啊!”說罷,又舉著拐棍對著葉修遠就狠狠打了幾杖,“你是昏了頭了嗎!你教訓兒子歸教訓兒子,好好地踹他胸口做什麼?他娘沒了,平日裏你又忙得兩頭轉,根本不管教他,小孩子家家的哪有那麼自覺的,可不就貪玩了些?等他長大了不就好了嗎?你可倒好,小小年紀,就想要了他的命!你幹脆連我的命也一起要了好了!”
葉修遠哪知道自己這一腳踹,踹出了這麼多禍端,隻好道,“母親啊,你這話怎麼說的!兒子還不是想管教管教這個逆子,再讓他這麼忤逆下去,整個葉府都要敗在他手裏了!”
“他好好地在屋裏睡覺,幹啥敗你家了?你就要這樣踹他?”
葉修遠滿頭黑線:這逆子還不是老太太你自己要喊過來的?
但是老太太就是這個家的理兒,葉修遠也不敢跟她講理啊,隻好應道,“都是兒子下手重了。”
嶽碧雲不失時機的也湊了過來,一把從媚兒懷中將葉寧致奪過,冷冷道,“大少爺愛去你屋裏,那是你的福分,也是你的責任!既然人在你那裏,凡事你就要多勸著些,不能讓他一直由著性子亂來。我也是想著他願意聽你的話,才睜隻眼閉隻眼的,可你倒好,隻會一味的狐媚惑主,大少爺跟你鬼混幾個月,不止一點長進都沒有,比以前還更紈絝了!”
老太太一聽,受了提醒,又提起拐杖,對著媚兒的背便狠狠打了起來,“對!都賴你這個狐狸精!迷惑得我大孫子連老子的話都不聽了!我打死你,我大孫子就能長進了!”
老太太年輕時也是吃過苦頭的,力氣也有幾把,那沉香木的龍頭拐又沉,直把媚兒一個嬌滴滴的美嬌娘打得苦苦哀嚎。
葉寧致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想起來阻止老太太,掙紮間,卻又吐了兩口血,一下子把眾人都嚇住了。
葉千玲伸手一把抓住了老太太的龍頭拐。
老太太愣了愣,“怎麼,我打這個害了你大弟的狐狸精,你有什麼話說?”
葉千玲淡淡一笑,“馬上太醫就來了,先給大弟看身子吧,媚兒還是鎖起來,等大弟好了再處置不遲,省得叫太醫看見了,傳出去了,好說不好聽啊!”
老太太聽了,這才作罷,叫祿兒把媚兒押到祠堂鎖了起來,三天不給吃喝。
媚兒哭得跟死了男人似的,葉千玲給她使了個眼色,她才不哭了。
殊不知,葉千玲這個眼色,看到的不止是媚兒,嶽碧雲也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