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珠走投無路,氣憤交加,幹脆披麻戴孝坐在上房院門口破口大罵,“毒婦,惡婦!你不會有好報應的!我隻要活一天,就一定找你討我娘的命!”
扶雲閣內。
葉修遠正對著劉氏作揖道歉,“夫人,是本相的錯,是本相一時過於氣憤,不該傷了你的丫頭,回頭,本相再給你買幾個伶俐的,夫人就別生氣了吧!”
忽聽到院外寶珠的罵聲,不由皺起了眉頭,“什麼聲音這是?”
碧蓮戰戰兢兢答道,“是……五小姐,在外頭罵我們太太呢!”
劉氏抹了一把眼淚,哭得如雨打梨花,“相爺,您聽聽,羅姨娘的死,明明就是匪徒所為,我一個婦道人家,手無縛雞之力的,又是二嫁於你,本就矮了一截,在這府裏,哪天不是小心翼翼,生怕行差踏錯,叫人瞧不起,我還敢拿刀殺人?她冤枉人也沒有這麼冤枉的!”
劉氏哭得可憐,話又說得這麼心酸,葉修遠的心一下子就軟了。
連忙扶了劉氏的香肩,“小孩子不懂事,你別跟她計較!還不來人,把五小姐送回雲溪苑,告訴她,再嚷嚷,跟寶華一起關起來!”
劉氏伏在床頭,以手掩麵,雙肩聳動,看著是還在哭,但是沒人知道,她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
“憑什麼,憑什麼拉我!給我鬆手!你們都給我鬆手!大膽!我是主子,你們是奴才,敢在我身上動手動腳,看我不撕爛你們的嘴!”寶珠苦苦掙紮,卻還是扛不住幾個孔武有力的婆子,幾乎是一路被拖回雲溪苑的。
親娘死了,弟弟出事了,一個庶女,又沒有體己,現在又失了葉修遠的寵愛,誰還會把她當回事?
扶雲閣到雲溪苑這一路,直把她的衣衫全都拖爛了,身上也碰出大大小小無數的傷痕。
“五小姐,老奴勸您還是消停些吧,您還看不出形式嗎?在這府裏啊,太太才是相爺最放在心上的人!想想你娘和你哥的下場,再鬧,跟他們一樣!”
寶珠氣得雙目瞪出,“是她,果然是她設計害我們的!”
婆子嘻嘻直笑,“五小姐,再這麼瞎胡說,老奴可就要掌你嘴了。”
“你敢!”
“要不您這就試試老奴敢不敢!”婆子說話間,就舉起了手,凶神惡煞一般,朝寶珠飽滿瑩潤的腮頰扇去……
隻是婆子的手還沒落到寶珠的臉上,就已經斷在半空中了,她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隻顧著哀嚎,“哎喲喲喲,見鬼了,我這手是怎麼了!”
“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五小姐如今再落魄,也輪不到你這種狗眼看人低的狗奴才欺辱!今日你這手,隻是個教訓,他日本小姐若再見到你如此以下犯上,仔細你脖子上的腦袋!”
婆子抬眼一看,隻見一個嬌小可人的美貌少女站在自己麵前,雖麵帶微笑,眼底的寒霜卻如同冰錐子一樣,瞬間就能把自己絞碎!
而她的身後,是那個看起來如鍾如鬆的沉默男子。
折自己手的,就是這個比自己兒子還年輕的男子。
“大、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