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千玲在屋中低頭走了幾個來回,又喝了一杯茶,隻想到了一個可能:
葉黛玲,看上了嶽碧雲手裏的錢財,想讓嶽碧雲拿銀子買平安。
她風光這麼多年,哪裏過得慣現在這種清貧生活?
待那財大氣粗的賴小姐進門成了大家的後媽,她就更需要銀子來撐腰了。
正想著葉黛玲呢,綺蔚冒冒失失的跑了進來,“大小姐,二小姐來了!”
葉千玲瞥了綺蔚一眼,“不是叫你隻在外院伺候嗎?”
瑩朱也凶巴巴橫了綺蔚一眼,“嫌外院的活兒髒了累了?可勁兒往小姐閨房裏跑?還是真主子來了,忙著伺候呢?”
綺蔚被瑩朱兩句話一埋汰,嚇得渾身瑟瑟發抖,“奴婢不敢!奴婢眼裏隻有大小姐啊!”
“不敢你還往這裏鑽?還不快滾出去!報信兒的活有人幹,往後再敢躲懶僭越,仔細你的皮!”福兒是木棉院中最拿事的丫頭,真有犯事的,她手下可不輕巧,隻這麼兩句話,已經把綺蔚嚇得連忙退了出去。
綺蔚前腳剛出門,葉黛玲後腳便進來了。
隻見她笑盈盈的,一掃前幾日的陰霾,搖著一把美人扇,逶迤到葉千玲麵前,神態很是得意,“大姐姐好。”
瑩朱已經帶著月娘小呂躲進裏間屏風,葉千玲跟前,隻有福兒伺候著。
“什麼風把你吹來了?”葉千玲眼皮也不抬,閑閑品著一杯茶。
葉黛玲抿嘴一笑,“一陣歪風。”
葉千玲挑眉,“哦?大六月天兒的,姐姐我怎麼覺著熱得紋風不動呢?”
葉黛玲冷笑,“吹我來的這陣歪風,豈不是大姐姐吹出來的?”
葉千玲驚訝道,“二妹妹這話我更不懂了。”
“我們之間還演什麼戲,嶽碧雲跟奸夫私奔,難道不是你幫忙的?我諒她也沒那個膽子,她就是個紙老虎罷了。”
葉千玲笑了笑,“奸夫?私奔?我不懂你在說什麼。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萬一說錯了,慶山侯府可不是慫角色,不可能任由你這麼誣賴人家女兒的。”
“奸夫在我屋裏關著呢,我怎麼會誣賴她?再說了,嶽碧雲是我的大嫂子,這話傳出去,我也嫌丟人,我幹嘛給她扣大帽子呢?”
“你知道就好。葉府現在風雨飄搖,父親好容易才說到了滿意的新夫人,可經不起任何折騰了。”葉千玲撩了撩眼皮。
葉黛玲何嚐不知道這個道理,隻是她怎麼可能甘心就這麼放過嶽碧雲?
“大姐姐這話的意思,讓我來猜一猜,是說嶽碧雲確實跟人私奔了,隻是我顧忌著自己和爹爹的麵子,得一口咽下去嗎?”
“我沒有任何意思。”葉千玲含笑看著葉黛玲。
葉黛玲見葉千玲軟硬不吃,不由有些著急了,“你攛掇的嶽碧雲,你想置身事外,隻怕沒那麼簡單!”
葉千玲直視向葉黛玲,“就是我攛掇的,你咬我?你兩隻眼睛看見了?還是兩隻耳朵聽見了?整個葉府都知道嶽碧雲和我關係惡劣,見麵就吵嘴。說出去誰信你?”
葉黛玲沒想到葉千玲直接承認了,可是如她所說,就是承認了,自己又能拿她怎麼樣?
“你……”
“我怎麼了?我們兩個人啊,不一樣,你在乎麵子,在乎名聲,在乎老太太和父親對你的看法,在乎四皇子能不能順利與你訂婚,我呢,不要麵子,不要名聲,老太太和父親在我眼裏,一文不值,我有錢,有男人,還有個疼我愛我的好舅舅。偏巧身邊還高手如雲,眼紅我的人也拿我沒辦法。所以啊,我勸你想開點,沒事兒別來我這裏自討沒趣,省得揪了自己的心,你娘也沒了,這會兒可沒人給你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