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氏瞪大眼睛,“湯若海,你、你說什麼!”
“我說要死一起死,大家同歸於盡!三日後,你不送銀票來,我就把你這些年幹的事兒全抖出來!”
湯若海說完,便怒氣衝衝的往外走去。
湯氏又癱到椅上,手指指著湯若海的後背,“你、你、你……你這是要逼死我啊!”
“太太,您喝口水壓壓驚,別氣壞了身子……”妙兒小心翼翼的說道。
啪!
杯子被湯氏扔到地上。
“我還有心情喝水嗎!你端碗砒霜給我算了!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怎麼就攤上這樣的娘家啊!”
湯氏嚎哭起來,從來沒有嚎得這麼情真意切過。
銀子,比她的親父母、親孩子、親老公還親啊!
葉黛玲得知了,立馬趕到了湯氏屋裏,也是氣得渾身發抖,“什麼!一千萬兩!這要是拿給舅舅了,咱們多年經營,豈不是白忙?這以後,我出嫁,拿什麼當嫁妝?”
“我的兒啊,你別惦記自己的嫁妝了,你惦記惦記你娘的命吧,這銀子要是掏出去了,你娘的命就沒了!”
葉黛玲心想,我寧願把你的命送出去,也不要失了這一千萬兩啊!
可是湯若海和湯氏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這一千萬兩,不是湯氏不想出,便可以不出的……
簡紫陽出手,是不會給她們留活路的。
死局。
除了乖乖掏出銀子,湯氏沒有任何選擇。
木棉院。
葉千玲安安靜靜的焚了一爐香。
湯氏病倒了,葉黛玲也兩日不肯出來見人了。
她們既然雞鳴狗跳,葉千玲便以靜製動,歲月靜好。
湯氏,霸占別人的東西這麼多年,也是時候重新嚐一嚐一無所有的滋味兒了吧?
如今隻是要你物歸原主,便痛苦至斯,可曾想過,當年對蘇氏謀財害命,是多麼的令人不齒!
葉千玲雙手合十,對著空氣中的嫋嫋青煙,幽幽道,“葉千玲,答應你的,我都一點一點在做。你且安心吧。”
除了她自己,誰也聽不懂這話是什麼意思……
“大小姐,三小姐來了。”福兒進來稟報。
葉千玲對葉婉玲雖然沒有對葉瓊玲那麼疼愛,卻也不討厭,便道,“把香爐撤了,請她進來吧。”
葉婉玲扶著大丫鬟阿蜓,剛一走進來,便笑道,“大姐姐在焚香?是在祭奠什麼神明嗎?”
葉千玲愣了愣,突然發現葉婉玲並不像大家口中說的、也不像自己一直認為的那樣愚魯。
此時走進來的若是葉瓊玲,她便不一定能聞得出來屋內焚香了。
便笑了笑道,“是焚了香,倒不是祭奠誰,隻是熏熏蚊蟲罷了。”
葉婉玲笑道,“大姐姐屋裏掛著鮫綃,還怕有蚊蟲?”
葉千玲又是一怔,旋即答道,“丫頭們掀簾子進進出出的時候,不小心總會飛進來幾隻。”
“那倒是的。”葉婉玲恢複了憨態。
“坐。福兒,看茶!”葉千玲微笑著招呼道。
“大姐姐也坐啊,久站對腰不好,平日裏不覺得,下雨天便會.陰疼呢。”
葉千玲微微頷首,看向已經落座的葉婉玲。
隻見她笑意盈盈,溫柔婉約,和往常一般的無害模樣。
“我腰上受傷,從未告訴過你,你如何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