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千玲不動聲色的看了葉黛玲一眼,隻見她嘴角眉梢都是幸災樂禍,心頭不由漸漸升起疑雲……
“怎麼,大姐姐的丫鬟也狗眼看人低嗎?隻給四妹倒茶,我和三妹是死的不成?”葉黛玲繼續挑釁道。
葉千玲對瑩朱使了個眼色。
瑩朱隻得又倒了兩杯茶,第一杯客客氣氣送到了葉婉玲手裏,葉婉玲柔聲道了謝。
第二杯卻是重重摔在葉黛玲手中,“奴婢正準備給三小姐斟茶呢!看著二小姐一進門就說個不住,也沒功夫品茶,倒還真的沒打算給您遞茶!”
葉黛玲將茶杯扔到桌上,“看來,我這一趟,不該來啊!大姐落個水,竟要把一身的喪氣都往我身上發。連大姐身邊的丫鬟都敢對著我放肆!”
葉千玲微微抬了抬身子,無奈扯到了背後傷口,口中便發出了痛苦的嘶嘶聲。
葉婉玲站的近,連忙扶了一把,“大姐,都是自家姐妹,不必多禮,養傷要緊,不用管二姐和四妹,她們自幼便是這樣,見麵便要拌嘴,其實,感情也好著呢。”
“誰跟她好!”
“誰跟她好!”
葉黛玲和葉婉玲同時對葉婉玲怒道。
葉婉玲見勸架不成,隻好緊緊閉上了嘴,不敢再說什麼了。
葉千玲拍了拍她的手背,“還是三妹性子柔和,隻怕這些年也沒少挨她倆的閑氣,不理她們就是。”
葉婉玲聞言,對葉千玲苦笑。
姐妹幾個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語的,雖然沒有什麼好話,吵得葉千玲頭疼,時間倒是過得快了許多,一下午很快就糊過去了。
見天色漸晚,瑩朱心疼自家小姐還未恢複好,也不等葉千玲下令,便開始趕人,“天兒快黑了,大小姐也乏了,二小姐、三小姐、四小姐,還請回吧!”
丹彤就在這時跑了進來,“二小姐,二小姐!宮、宮裏來人了!帶了皇後娘娘的懿旨來!”
葉黛玲皺起眉頭,“皇後娘娘的懿旨?”
原來在長公主下嫁高麗之前,武皇還隻有一個孩子,就是彼時還是王妃的皇後,獨孤慕楠生下的簡天佑,因此對這個外甥感情格外深厚些。
那日接風宴上,便把簡天佑多留了一會,還讓念恩孝恩兄妹倆輪流給表哥敬了酒。
簡天佑知道自己的身子,一般宴席上的弧光交錯,他都是主動避開的,正巧那日葉黛玲也在席上,當著心儀女子的麵,他便想掙個麵子,把兩杯酒都一口氣灌下了。
隻是他哪裏知道,葉黛玲根本打心眼裏的厭惡他,哪裏有心情管他在幹什麼?
那兩杯酒,他是白白的受了,筵席一散,還沒回到自己的寢殿,便倒地不起。
宮女太監們都嚇壞了,當即便把他抬回了金華殿,請了好幾個太醫來診治。
皇後也連夜侍奉在兒子床前。
本來大家都以為不過是和往常一樣,病上幾天就能好起來,哪知道簡天佑這一倒下,竟是不好的勢頭!
接連高燒了數十日,連人都糊塗了。
不止是皇後慌了,連武皇都被驚動了。
武皇雖然心痛長子年紀輕輕,卻比皇後清醒許多,暗暗派禮部把簡天佑的身後事都準備上了。
沒想到,就在今日一早,簡天佑突然清醒了,睜開眼第一句,喊的卻是葉黛玲。
……
“什麼?讓我進宮侍疾?”
回韶華閣的路上,丹彤便把皇後的懿旨告訴了葉黛玲,葉黛玲欲哭無淚。
那個該死的病鬼,要死就死得幹脆些,幹嘛要拉著她下水?
她一個黃花大閨女,就算兩人有婚約,也斷沒有在成親之前伺候病夫的道理啊!
想到葉千玲生病,簡洵夜衣不解帶伺候她,自己呢,卻要去伺候那個病鬼!
這根本就是天上人間,雲泥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