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小朋友?我看他比猴兒還精!我都懷疑他是不是裝傻!”
“……”
第二日葉千玲和阿夜去拜訪了最後一家窯廠,對生產情況也是頗為滿意,三日後,魏府果然用一乘小轎把秋兒抬進了門。
雖然秋兒隻是給魏老爺做了妾,可劉寡婦卻高興地不得了,女兒這可是嫁進了蓮花鎮第一富貴人家了啊!她也不在魏吟霜那裏當老媽子了,直接回到了村裏,為了顯擺一把,自掏腰包大辦了三天流水席,隻說秋兒嫁進了魏府,把村子裏那些不明所以的老娘們小媳婦兒都羨慕壞了。
可是……劉寡婦卻不知道秋兒進門的第一天就獨守空房了——魏夫人已經給了魏老板這麼大個麵子,魏老板又豈敢頂風作案,老老實實的在魏夫人房中睡了好幾天。
秋兒守了幾天空房,越守越不是滋味,便生出幺蛾子,跟魏老板說要回門,魏老板冷落了她好幾日,也不好不答應她,便給了二十兩銀子讓她自己回去看看老娘,還暗暗吩咐道,“你現在是魏府的姨娘了,可別拋頭露麵的招惹是非!”
秋兒看著魏老板那張老臉,生出一股厭惡,心想我這如花嬌嫩的年輕身體,要不是圖你身上幾個臭錢,又豈能跟了你,可是跟了你,你竟然這般挫折我,還占著茅坑不拉屎,連人都不讓見,我呸!我偏要拋頭露麵,專門見男人!
秋兒表麵恭恭敬敬的答應了,魏老板便派了一輛轎子把她送到了劉寡婦門口,秋兒一眼瞥見隔壁張大娘家兩個兒子都在門口劈柴,擱在從前她哪裏看得上同住鐵柱兄弟倆,可是今兒個,她渾身的不痛快,偏要招惹他們一下,好像這樣招惹一下,才能出一口她在魏府吃的那些窩囊氣。
她從轎子上下來,吩咐轎夫先回去,晚上再來接自己。也不直接回娘家,而是站在圍牆邊,朝著張家的院子甜甜的喊了一聲,“銅柱哥鐵柱哥在做活哩!”
鐵柱是個老實的,從前還和秋兒訂過親,現在見秋兒嫁做人婦,心裏不是滋味,轉身便回屋了。
銅柱卻是個好色的,立刻像蒼蠅沾了屎一般,被秋兒吸了過來。
“秋妹回娘家了啊?”
秋兒雖然被魏夫人壓得不得寵了,可是身上的穿戴卻還是比在村裏講究了許多,狐狸毛的坎肩配著一條水紅色的長裙,襯上一張塗抹得雪白的小臉,把銅柱的魂兒都給勾飛了。
秋兒見自己的魅力得到了施展,心裏舒坦了大半,嫵媚的笑了笑,“三朝回門嘛,總是要回來看看娘的。”
劉寡婦聽到了動靜,連忙迎了出來,秋兒又給銅柱飛了個媚眼這才回了屋子。銅柱這心呐,就像是被貓爪子撓著一樣難受,到了午間,劉寡婦有午睡的習慣,便偷偷摸到了劉家的院子裏學貓叫。
秋兒走了出來,咬著帕子嗤笑,“我當是發春的野貓呢,正想出來打死呢!”
“是我是我,可別打我!我找秋妹敘敘舊呢。”
“敘舊?那別站在這裏了,回頭吵了我娘睡覺,到這邊來吧。”秋兒把銅柱直接帶到了從前葉千玲和阿夜住的破柴房裏。
兩人往破床上一坐,銅柱隻覺渾身都燒了起來,“秋妹,你們這些進了城的姑娘,怎麼都出落得這麼漂亮,還都那麼有出息?連葉千玲那個死丫頭都發達了,居然談上那麼大的生意。”
秋兒心中一動,“葉千玲?她怎麼了?”
兒隻知道葉千玲和魏夫人有點小買賣,卻並不知道如意齋的那一萬套訂單,魏夫人怕魏吟霜從中搞鬼,連魏吟霜都沒告訴。
銅柱撓撓頭,“我在村東頭的琺琅窯廠裏做工,最近窯廠接到了一筆大單子,本來還以為是哪個大商號下的單子呢,結果你猜怎麼著?前幾天,我看到葉千玲和她那個傻子到廠裏找老板看樣品!我就躲到了一邊悄悄聽他們說話,沒想到那單子竟然是葉千玲下的!幾百兩銀子的大單子啊!後來她走了,我一問,老板說就這還是我們廠子做不了這麼多,才隻有這麼點活兒,還有一大半的活兒都分給別的窯廠做了,你說她是不是發達了?”
秋兒一驚,葉千玲什麼時候接了這麼厲害的單子了!她聽魏吟霜說過,脂粉店裏頭的貨品利潤都高達五六倍甚至十來倍,這麼一算,葉千玲這麼一筆單子豈不是就要賺上好幾千兩銀子!
憑什麼!憑什麼都是從這間屋子走出去的,她葉千玲隻嫁了個傻子,竟能靠著自己越爬越高,越來越富!而自己卻隻能嫁做人妾,一步錯步步錯,過這麼窩囊的日子?
秋兒隻覺滿心不忿,不!我劉秋兒過不好,你葉千玲也別想過好!
“銅柱哥~~”秋兒嬌滴滴的對著銅柱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