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河看著雲天青的眼睛,心裏發顫,恭敬的回答:“練、練完了。”
雲天青再問道:“你來了多久了,爹說的話你聽到多少了?”
小天河不敢撒謊,心裏顫得更厲害,回答:“爹,我……我來了一會兒,看……看爹入神了,沒敢打撓爹說話!”
雲天河突然雙目一橫,厲聲道“好小子,什麼不學,學起偷看偷聽來了!你當爹和你獵的那些兔子一樣,耳朵不靈便呐?”
雲天河慌忙跪下,急於解釋:“不是啊,爹!孩兒、孩兒肚子餓,想叫你一起吃飯。”
雲天青看著慌亂下跪的兒子,於心不忍,語氣一緩,帶著滋愛的說道:“吃吃吃!你這野小子除了又吃又睡又玩,還會想什麼?”雖然是責罵,語氣裏以經沒了剛才的嚴厲。
雲天河聽到爹爹的語音中沒了嚴厲,知道事情過去了,趕緊起身,小手拍拍膝上的塵土道:“嗬嗬,爹……”
雲天青輕輕擺擺手道:“算了,今日有其他事要交代你,爹說的每一句話,你都要牢牢記住,知道嗎?”
雲天河突然發現爹爹眼中升起了莫名的東西,他還隻有七歲雖然看不懂,但能夠感覺到,知道爹爹真的有重要的事給自己說,趕緊回答:“……嗯!”
雲天青長歎一聲道:“哎……有朝一日爹死了,就葬在石沉溪洞裏……一切我都已安排妥當,洞內本就設有機關,尋常人絕對無法亂闖,你也不用費什麼心來找我,再則石沉溪洞極其隱蔽,也不是你能夠找到的,如果想盡孝道,對我牌位早晚三柱香便是。至於你娘……哎,你就當她死了吧,也不用給她立牌位了,你娘她不屬於我們這個世界,這也是她離開時的意思,我們都不要拂逆吧。”
小天河聽說爹爹要死去石沉溪洞,那以後這裏不就隻剩下自己一個了嗎?
雲天青這時道:“……幹嘛?瞧你一張苦瓜臉。”
雲天河仰著小臉說道:“爹,孩兒不要你離開,不要你死到石沉溪洞去……就剩孩兒一個,沒人陪著玩了!”
雲天青:“……”
雲天青一陣愕然之後,隻得苦笑道:“……小子,爹得去等你娘,再說你整天上躥下跳,玩得不是很樂嗎?”
雲天青語氣轉得更加重,嚴肅的道:“記好了!爹教你的劍術,你練到不好不壞,足以自保就行。我雲天青的兒子,豈能受人欺負?”
雲天河聽不懂,隻知道爹字麵的意思,道:“爹,我……”
雲天青:“聽不明白也無妨,記在心裏,你現在年紀還小,終有一日會明白的。”
雲天河恭敬的回話:“是,爹。”
雲天青看著自己孩兒稚嫩的小臉,清澈的眸子,心思如潮,自語道:“夙玉啊夙玉,我若離開,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天河。這些年來,我從未讓他下過山,也不知是做對還是做錯了……夙玉,你告訴過我,死生在手,變化由心,地不能埋,天不能煞,此之為我命在我也,不在於天,你還說,生死無常,我兩人終不能白頭偕老,莫非早就料到今日之局,莫非你早就知道我命不長久。……唉,也罷,天河的命自是交由他自己,我再多操心過問也是無用……你以離我三年有餘,你說過五年後你會來與我重逢,原來你說的五年後重逢,是指來為我收屍,嗬嗬……隻是夙玉,你可知道,這上古遺都,那是你說來就來的,為了讓你離開,我以功力盡散,如今我以無力再離開了……夙玉呀,你要進來,難如登天……罷了,罷了我就到那出口等你吧……盡人事,由天命吧!”
雲天青站在山邊良久,青衣青袍迎風而展,小天河恭敬的站在雲天青身邊,不敢多說話。
雲天青似乎思索良久,又是一聲長歎:“罷了,罷了,錯就錯吧!”
雲天青轉頭對小天河道:“天河,爹爹時日無多,現在你聽好了,爹爹有朝一日去了之後,你無論任何時候不得踏過山腰石碑半步!”
雲天青指著山腰間那塊在小天河眼裏隻有個模糊影兒實則巨大的石碑,讓小天河記清楚。
小天河極目看了兩眼道:“爹……我……”
雲天青語氣變為極其的嚴厲,大聲道:“你在山上好好生活,其它的事我會給你安排好!你要敢不聽話,擅自跑下山去,看我怎麼罰你。”
聽到說要挨罰,小天河打了一個冷顫,趕緊應承道:“爹,天河不會下山的!”
這事之後不到半月,雲天青就離開了小天河,獨自去了石沉溪洞,在小天河看來是等他娘去了,事實上雲天青是去等死。
小天河年齡太小,還不懂爹爹為什麼要去石沉溪洞去等娘,不過他從小到大都是一個人玩,今天捕兔,明天獵鳥,大多數時間就在練爹教給他的劍術……
一恍眼,十二年過去了,過去的小天河,現在以經是十九歲的壯實小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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