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將目光看向了略顯頹廢的兒玉譽士夫。
“兒玉君,這件事情你怎麼看?”
聽見重光葵的問話,兒玉譽士夫抬頭看向重光葵的眼神,從他的眼神中兒玉譽士夫仿佛讀到了一些什麼。他知道重光葵內心的想法,這樣的機會他顯然不想錯過。
作為在自己的運作下從巢鴨監獄裏出來的日本甲級戰犯,兒玉譽士夫當然希望對方能有一個遠大的前程,不然自己花費這麼大的精力進行的運作不就白忙活了嗎?
雖然,方浪提出的要求在他看來非常過分,但是他看到重光葵看向他的眼神時,他就知道這個要求自己不能拒絕,如果自己拒絕了,不僅僅是得罪了這個連他都看不出深淺的年輕人,可能自己花費巨大代價好不容易運作出來的重光葵也會和自己離心離德。
更重要的是,好不容易找到的有可能撕開公職放送令的機會,就要從麵前溜走。這些理由加在一起,讓他根本就無法說出拒絕的話,隻能是對著重光葵點了點頭後,轉頭對著方浪深深鞠躬道:
“方將軍,這件事情我答應了。我願意親自出麵幫助你說服所有手上收藏有華國文物日本人,將自己的藏品拿出來,賣到你的文物收集點。”
說完,目光灼灼地望著方浪,似乎在提醒方浪別忘了自己的承諾。
見狀,方浪哈哈一笑,滿意地點了點頭道:
“很好,如果你們的表現能夠讓我滿意的話,我會讓你們看到我的能量。”
接著,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轉頭看向一旁的重光葵,語氣低沉而嚴肅地道:
“對了,重光先生,有句話我要說在前麵,你們這樣的戰犯,雖然已經從監獄出來了,但是,想要重新進入政壇的話,必須要對自己曾經犯下的罪行進行深刻的懺悔。
在你的政治理念上,也必須要讓我們看到你們的轉變。如果你們依然抱著原來的軍國主義思想,不對自己曾經犯下的罪行進行反思,不與過去的自己完全割裂,並向所有人表明自己痛改前非的態度的話,我也很難幫你申請到特赦令。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方浪的話讓兒玉譽士夫的眼神一凝,重光葵也是若有所思,兩人對視一眼後,齊齊點了點頭,重光葵才看向方浪道:
“不知道我需要怎樣表現,才算得上是痛改前非呢?”
聞言,方浪微微一笑。
“這就要看你自己了,我隻能說,你對自己過去的錯誤認識得有多深刻,我能給你爭取特赦令的難度就越低。
如果,你和那些監獄裏的人,在軍事法庭上的表現一樣,依然堅持自己沒有錯誤,並且不願意為自己過去的錯誤賠罪的話。我就隻能遺憾地選擇讓其他人負責幫我在日本收集華夏文物了。”
方浪的意思很明白,想要重新從政,就必須對所有人表態,承認戰爭的非法性,承認自己曾經的罪行。這在全世界來說,才算是政治正確,自己才有機會幫他爭取特赦令。
當然,從始至終日本人本來就是侵略者,本來就是罪過方,不過是那些軍國主義份子死不認賬,對自己犯下的罪行矢口否認,才讓到後世依然很多日本人認為這場戰爭中日本人沒有錯。竟然,還有臉篡改教材。
而方浪現在的目的,就是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在日本樹立一個典型,一個主動承認日本是在進行侵略的典型,畢竟,重光葵這樣的甲級戰犯,影響力還是非常巨大的。
有這樣一個人主動承認這場戰爭是屬於非正義的侵略戰爭,加上自己在日本的布局,未來的日本就沒機會再更改自己的教科書,和否認自己的罪行了。
更重要的是,重光葵主動認錯後,重新回歸政壇,會不會讓其他想要重回政壇的戰犯們學習呢?畢竟,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連重光葵這樣的甲級戰犯承認自己的罪行後,都能重回政壇,那其他人是不是也可以呢?
到時候,估計不用方浪做什麼事,就會有人爭先恐後的主動站出來承認日本的戰爭罪行,這種風潮一旦形成,再有人敢跳出來否認的話,可能就要被重新回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