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玉嬈覺得自己好像是遇到水逆了呢。
無緣無故穿了書,無緣無故要養兩個娃,如今還要無緣無故擺平來要債的人。
人生,真他媽的坎坷。
她抬眼含著歉意看向門口的大漢,勾起一抹勉強的笑意道:“大哥,大哥給個機會,現在真的沒有銀子了,我這還上有老下有小……”
“許三花,這些借口你早就說過了。”大漢坐在門口的台階上,門外也站著兩個男人,皆背對寒風陰測測的看著她,“來,說些別的借口來。”
這個……
許玉嬈搔了搔頭,在腦子裏頭極力的搜索著詞句,默默出聲道:“說實在的大哥,你也看到我家裏的情況了,衣不蔽體房不擋雨的,我不是不想還,是現在真的拿不出半分……嗯,半吊錢了。但是大哥你要是信我,我一定在三年內還完,一定一定的……”
她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從小到大也沒遇到過這種事情,隻能盡力的先安撫住要債人的情緒,萬一他們激動起來做什麼出格的事,那角落裏頭還窩著兩個崽子呢……
許玉嬈欲哭無淚,三十七兩白銀啊,許三花你到底是怎麼欠下來的,白紙黑字紅手印寫的清清楚楚,她就是想要賴上一賴,都不可能了。
“我聽說,你要賣掉兩個孩子了?賣了孩子不就有錢了?”大漢玩弄著手上的短刀,抬頭看向她的時候,臉上的那道疤清晰又嚇人。
聽他說出這樣的話,許玉嬈連忙上前了幾步,將雲寶和嘉寶擋在自己的身後,講大漢的視線隔絕開來,生怕他這樣的話會讓兩個孩子瞎臆想出來什麼。
“大哥,孩子還在這呢,你別瞎說,我從來沒想過要賣孩子!”
這是造的什麼孽,非得都要在這種時候說出這般話,李大嬸也是,這個男人也是,這是明顯的不想要讓她跟兩個孩子緩和了關係啊!
大漢似乎有些不耐煩了,皺著眉頭問她:“那你說,三十七兩白銀,想怎麼還?或者……”
他抬眼打量著許玉嬈的身形,挑了挑眉頭猥瑣笑道:“雖然你這模樣寒磣了些,但是鎮裏的玉香閣還缺些低價的姑娘,倒也能終身抵債。”
許玉嬈有一瞬間沒理解他的意思,但瞧見大漢的目光是不是的流連在她心口那處,再聽不明白的話,也看明白了。
這是要讓她,以身抵債!?
搞毛線啊!
許玉嬈感覺自己幾乎就要氣到昏厥,她強強穩住身形眸子泛紅的看向門口三人,好半晌後才轉身去榻上的小木匣子裏頭,將一枚玉符拿了出來。
那是許三花曾經與霄川柏□□情時,悄悄偷過來的,許是為了之後能更好的和霄川柏討位分用的。
但說起來,原書中這枚玉佩並沒什麼作用,估摸著也隻是霄川柏眾多玉符中的一塊,上頭幹幹淨淨的什麼都沒刻,應該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她將那玉符在心頭握了握,然後看向窩在炕下的兩個崽子。
他們兩個都嚇壞了,但是雲寶作為姐姐,一直都是強忍懼意,不哭不鬧的把嘉寶死死抱在懷裏。嘉寶還小,自然是已經嚇到哭出了聲,雲寶隻能伸出手捂著他的嘴,盡量讓他不要發出太大的聲響。
許玉嬈心裏頭酸泱泱的,深吸了一口氣,拿著玉符走近坐在門檻上的大漢麵前。
她低頭看著他,將玉符攤手遞過去,仍然帶著一抹職業般的笑意:“這是我家中最貴重的東西了,之前留著,是為了以後找我男人,但是如今生活窘迫,養孩子都要養不起了,就不想著找他了,活下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