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如冰氣勢洶洶闖進來,也喪失了平日的姿態,一見到言桑就衝上去朝她臉上狠狠招呼了一巴掌。
言桑白嫩的臉,五根手指印十分清晰。
“不要臉的狐狸精!”
言桑目光灼灼,隻是看著她。
可越是這樣,梁如冰越發感覺到來自對方的輕視,“你和白向南怎麼樣我不管,可是你想當白太太,除非我死了——”
管家和傭人上來攔住她。
言桑抬起頭,看了看樓梯上的兒子,衝他笑了笑,心裏五味雜陳。
言小景扭頭跑回自己的房間。
言桑的眼淚再也控製不住,不管擁有多麼絢麗的外衣,報複永遠都是不擇手段的,它不美麗。
誰也沒有想到白向南突然回來,像一道淩厲的風,抓住梁如冰的手腕,擋在言桑前麵。
“白向南!”
梁如冰尖叫抓狂。
男人抬起銳利的目光,波瀾不驚地說:“要打要罵,你找我,別找她。”
“你瘋了!”
梁如冰瞪著眼睛,咬牙切齒,“我爸爸不會放過你的!”
白向南掃過滿臉淚痕的言桑,以及她紅腫起來的半張小臉,心口微微刺疼。
所以他依然沒有改變主意。
當晚白向南就接到了梁父打來的電話,言桑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使得白向南的臉色越來越冷硬。
“怎麼了?”
窩在沙發上悶不吭聲的言桑,拿眼睛瞟了他一眼。
白向南瞅了她一眼,並沒有隱瞞,“梁長嶽不準我和他女兒離婚。”
言桑並不驚訝,“如今北洋政府都沒了,他也不是什麼副市長了,還能威脅你嗎?”
他淡淡的笑了,“他現在和日本人來往密切,也不得不防。”
“所以你怕了?”
白向南把她摟到懷裏,“我當然怕,我怕我落到言家那個境地,一無所有的時候,你再也不會多看我一眼……”
言桑心如擂鼓,擔憂自己在他麵前早就無所遁形,垂下眼眸,退了一步說:“那你就別離婚了。”
白向南將她的手捧在嘴裏,目光中充滿了探究的味道,“那你願意再碰到今天這樣的事?”
言桑蹙起眉頭,有些淡淡的自嘲:“不,我會離開你。”
白向南扳過她的下巴,俯首吻住紅唇,溢出的字眼,十分決絕。
“永遠不可能。”
第二天,白向南要和梁如冰離婚的消息上了報紙,他的決定惹惱了梁長嶽,白氏商會旗下的營業場所很快就出現了一些砸場子鬧事的日本人,官司鬧上法庭,不得不被迫停業。
“你還是要離婚嗎?”
梁如冰踩著細腿高跟鞋,神色傲慢冷睨著辦公桌後麵的男人。
白向南挑了挑嘴角。
“冰冰,不是我,也可以不是嗎?”
“你什麼意思?”
白向南從抽屜裏拿出一遝照片,正是梁如冰和不同男人的親密照片,時間最早可以追溯到四年前。
“你……”
梁如冰又氣又怕,好像從未真正認識過眼前的男人,而且她恍然發現,自己早就落入這個男人的網中。
“離開我,你會更快活的。”
他輕輕一笑,還如當年那般溫文爾雅,卻讓她心裏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