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向南打量著素白的禮盒,“這裏麵裝的什麼?”
宋飛翹了下嘴角,倒是沒有笑意,“希望不會打擾你今天的心情。”
白向南盯視著對方的表情,俊臉漸漸有了一絲冷凝,這是他敏銳的直覺,心裏隱約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他將宋飛帶到教堂後麵一間安靜的屋子,陳誌把這裏清場後,就乖乖帶上門守在外麵,防止別人來打擾他們。
白向南轉過身來,一襲純白的禮服如同天地間一抹皎潔的白月光,俊逸出塵,在男人眼裏,他的顏值都過分驚人了。
可惜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這樣白璧無瑕的人物,心卻是黑的。
想到言桑那個可憐的女人,宋飛不由冷覷了一聲,將帶來的禮盒放在桌子上。
“她人在哪兒?”
白向南又問了一遍,他一直在壓抑心頭的躁動,但其實已經沒多少耐心了。
宋飛用眼色指了指桌上的禮盒,白向南不明所以,但他沒有遲疑,直接走過來打開了盒子——
一封絕筆信和一件血衣。
他愣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問,對方已經先開口了:“她已經不在了,這就是她留下的遺物。”
白向南愣了半晌,最後冷笑了一聲:“你以為我會信嗎?”
宋飛瞟了他一眼,“你愛信不信,反正是一個月前的事情了,就是你和梁如冰宣布婚訊的那天,她看完報紙肚子突然發痛,送到醫院沒有挺過來,孩子也沒有保住。”
白向南的表情驟然僵住,連屋裏的空氣似乎也一下子凝固了。
“你騙我!她怎麼可能——”
他狠狠揪住了宋飛的衣領,俊美的五官因為憤怒而微微扭曲,可是對方的眼神更加冰冷,就像寒刃紮進心頭一樣,“如果不是你,她也不會死,孩子也不會死。”
黑色的眼瞳劇烈收縮,難以置信地瞪著宋飛,他突然像被電擊到似的鬆開了眼前這個男人。
他轉過身去,抓起盒子裏的那件血衣,呢喃著那個名字:“桑桑……”
衣裙上大片大片暗紅的汙跡,這些都是她身上流出來的血,雖然早已經幹涸變色,卻讓他觸碰到的手指都開始灼燒起來。
白向南高大挺拔的身軀微微搖晃,他突然回過身,朝宋飛臉上狠狠揍了一拳,怒斥道:“既然你保護不了她,為什麼要讓她懷上你的孩子!”
宋飛栽倒在地上,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跌跌撞撞站起來。
他嗬嗬笑起來,眼裏充滿濃濃的嘲諷,笑眼前的男人是個最糊塗的可憐蟲,“你和她相處十年,還不如我和她相處幾個月,她不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我早就說過了,孩子不是我的。”
果然,這個男人一下子僵住了。
宋飛看到他失神的樣子,搖了搖頭,先離開了。
白向南打開那封絕筆信,上麵是言桑的筆跡,還沾染著她的血,垂危之際,她留給他的,最後一句話是:“白向南……孩子是你的。”
他啞然失笑。
嗬嗬,原來她到死都放不下,無法原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