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桑突然想起十歲時,她第一次見到白向南,當時他家中突遭變故,大伯母同情白向南接到家裏來住,後來全家人去鄉下度假,大伯不顧她父母的反對,在言家祠堂當著所有宗親族人訂下她和白向南的婚事。
就是從那時起,她的母親突然恨上大伯母,還經常抱著她哭訴說她是言家唯一的女孩,本來可以嫁個好人家,可是家裏來了一隻狐狸精,想把自己孩子留下來,就利用別人的孩子來鋪路。
言桑也不知怎麼了,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隱約感覺宋飛說的是真話,“那又怎麼樣?”
“傳聞當年寧城首富言少春為了一個女人,把自己最好的朋友白水生逼得走投無路,最後跳海自盡了。”
言少春,是言桑大伯的名字。
而白水生,是白向南父親的名字。
宋飛盯著言桑驚訝的神色,“我還聽說,白水生的孩子得知真相後,處心積慮想報仇,不僅搞垮了言家的生意,十年前還放了一把火,把言家燒得幹幹淨淨。”
言桑想起那場吞噬一切的大火,到現在仍然經常做噩夢,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你要是不信的話,可以自己去求證,畢竟言家當年也在寧城風光一時,想必還是有人記得這些事的。”
宋飛說完這句話,似乎也不願逗留太久,就被那兩個陌生男子推走了。
言桑魂不守舍地回到宴會。
酒會還沒結束,梁如冰挽著白向南兩人親密地穿梭在人前,而在旁邊關注他們的白小茹早就嫉妒得抓狂。
正好言桑被管家叫到附近的餐台收拾瓶子,她走過去,朝言桑的後背推了一把。
言桑猝不及防撲倒桌上的香檳塔,稀裏嘩啦碎了一地。
“我的裙子……”
梁如冰本想維護名媛的氣度,可看清是言桑後,立馬臉色大變,“你怎麼搞的?!”
“……”
言桑頭發和衣服也濕透了,回頭瞥見身後幸災樂禍的白小茹,頓時恍然大悟。
狼狽地低下頭。
梁如冰一想到自己在醫院住滿七天就回家了,白向南不但不替她高興,而且大半個月沒主動來找過她。
這回開業慶典,還是她主動提出,要陪他一起參加的。
期間她派人偷偷打聽,才知道白向南調查出她買通醫生謊報傷勢的事。
以前不管她做得多過分,他都不會生氣。
說來說去,都怪言桑這個禍害。
於是,她衝到言桑麵前,新仇舊恨加在一起,狠狠朝著言桑的臉甩了一耳光。
啪——
言桑捂著火辣辣的左臉,盯著囂張的梁如冰,“我已經道過歉了,你憑什麼打我?”
“你一個白家的傭人,我可是白家未來的女主人,打你怎麼了?別說你有錯,就算沒錯,我想打你就打你,你能拿我怎麼樣?”
“你——”
言桑捏緊手中的拳頭,梁如冰沒想到她敢還手,臉上一陣白一陣紅,“右腿斷了還嫌不夠,連左腿也不想要了嗎?”
言桑臉上刷地一白,斷腿給她留下了不可磨滅的慘痛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