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無邊的夜色中帶著冬日刺骨的冷風,生生刮在臉上,刺得生疼凍得通紅的手撥開齊妃吹亂的發絲。
“當你對這個世上的人充滿絕望之時,你會怎樣?消失...才是最好的”
良久齊妃渾身顫抖,盯著她離去的背影,冰冷的手緊握成拳,世上總有太多不公,為何她要遭受不應該的這些事。
楚妃知道此刻的齊妃被仇恨蒙蔽如當初的她,已到了無法回頭的地步。
夜裏的大牢,寒氣逼人,尼爾因為傷口感染現在正發著高燒,不斷的痛苦聲中,無名剛觸摸到她的額頭滾燙的駭人。
“來人...叫太醫!快...”無名衝著大牢裏的侍衛叫喊著
許久都未有回應,無名氣急用內力拍打著牢門,才喚來侍衛上前來。
“你作甚?”
“叫太醫”
侍衛們看了一眼牢裏躺著的尼爾,再看看無名,相互點點頭離去。
“尼爾沒事的!”轉身回到尼爾身邊,拿出身上的錦帕擦拭著她臉上的冷汗。
“無名哥哥...尼爾以後不會讓你擔心”
“可惡,趙國太子此番下此狠手定是下了決心不讓你我離開”
“既然知道,無名哥哥不要動怒,你不也想留在這兒看住她嗎?”
尼爾自知他的心中想法,留下來也好,算是了卻他的心事,若是現在他們離開,恐怕她再也見不到無名臉上的笑了。
太醫匆忙趕來,替其診脈,是因為傷口感染加上大牢濕氣太重,才使得她的身體承受不住,發燒是在所難免的。
太子吩咐一定不能讓牢裏的這兩人有所差池,他拚了命都會把這位姑娘醫治好。
“公子放心,姑娘隻要按時服藥外敷,今晚就會退燒”
太醫將藥放在那兒,侍衛們拿來了藥罐,不能讓他們出牢門半步,隻能讓他自己熬藥了。
躺在那兒的尼爾見到為自己忙碌的無名,心感滿足,多久沒這般靜靜的欣賞著眼前的一切。
第二日天亮,楚妃躺在大廳桌上睡了一宿,起身時榻上早空無一人,自嘲一笑,她不再奢望什麼了。
很快一位是你匆匆趕來,推開她的殿門,跪在地上說道“娘娘,齊妃懸梁自盡了”
楚妃剛抬起茶杯的手一鬆,茶杯掉落在地,水漬濺落在侍女的臉上,她們都很驚訝齊妃自盡一事。
楚妃現在軟禁,不得踏出殿門半步,她不能去一探究竟,若說齊妃自盡她其實並沒有太大的喜怒,轉身平靜的坐在上座,想起昨晚她說的那些話,看來她很清楚自己做的事,會對身邊人帶來多大的傷害。
不過她曾警告過她,一旦查出此事與她有關必然不會少了她自己。
“齊妃可留下遺言?”
侍女搖頭“奴婢不知,聽齊妃侍女說,太子見到齊妃留下的書信,十分沉痛,吩咐下人殮葬了,且不得鋪張”
聽完侍女的回話,聽應該知曉此事的太子把齊妃所作所為壓下來了。
那麼信中到底說了些什麼?太子會到她這兒來詢問否?
整個太子宮知道齊妃自盡的事,卻無人敢提及半字,悄然的安葬了她的屍身,且回稟了皇後。
卻在回稟後不到一個時辰,主上駕崩的消息傳來出來,一日間經曆兩人生死的太子,險些暈了過去。
皇後和嬪妃們的哭聲布滿了整個大殿,至於其中有幾人是真心為逝去之人哭泣,還是為即將陪葬而哭泣,不得而知。
換上孝服的太子跪著進入大殿,一顆頭重重的叩向在大殿的大理石地板上。
是他無能,救不回父皇的性命,接連的打擊使他說不出一句話來,他不知道能說什麼讓自己的心不在疼痛。
皇後扶起他“今後你便是這一國之主,兒女情長不再是你所固執的,為了你父皇和祖輩留下的基業,你知道該如何做了嗎?”
“母後!?”
“你以為本宮不知道你為了你那妃子隱瞞的事實,有些事情並不是隱瞞就能輕易解決的”
“是,母後!”
守孝三日的他不能日夜探望她的近況,故他將楚妃放了出來。
“你覺著如何?”楚妃端坐在榻前,亦如往常毫無感情的詢問
“還能如何,一副殘缺之身,不能奢望它能怎樣”
“太子吩咐太醫,保你性命”
“縱使是神醫再世,也未必能輕易將我醫治如常”
“太子不是輕易放棄之人,現在他是趙國主上,能力超若從前”
沈鳳瑤聽後笑了笑,那又如何,生死由命,世人改變宿命的能有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