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色中,楚語漫無目的的在街市上走著,一身單薄的衣衫被凜冽的寒風襲擊著,然她渾然不覺。
清羽一路跟在她的身後,想起第一次見到她時,她僅僅是一位不過十歲的女孩,當時的她眼中比之常人多了幾分淩厲,現在的她眼中多了恨和無助。
“別再這樣了”清羽攔住她前進的腳步,脫掉自己的外衫披在她的身上。
楚語抬頭,好似眼前的人不是清羽,推開他繼續向前走著,唯有刺骨的冰涼才能拂去她心中的疼。
“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手?主子是不會喜歡你的”
終於說出一直不肯在她麵前提及的話語,主子待她雖不一般,且不是她想要的感情,何苦執著了。
“你胡說,主子是在乎我的”
“胡說?你為主子做的主子可有感激你嗎?”
“清羽,既然你知道引主子到這兒是個陷阱,為何你還是讓主子來了?”
“因為我相信你不會傷害主子”
“你錯了!是主子傷害我在先,為何你會覺得我不會傷害主子?”女子一旦得不到便會毀了得不到的,她與一般女子一樣,渴望心上人一心一意,紅顏易逝他移心她人,能不叫她心寒嗎?
“跟我回去,主子會原諒你的”
“放開,我不會回去的,你敢篤定主子會放過我?”他到底還是不了解主子。
“我楚語不會再回去,主子選擇棄我不顧,我何苦?”
丟開清羽伸來的手,楚語腳下輕點,飛身離開,碩大的街道平靜如方才。
回到樓裏,薑痕清正被碧荷吃力的搬到榻上,滿頭的汗水足以看出她有多累。
“你對主子做了什麼?”清羽上前推開碧荷,暴怒道
“我沒對他怎樣”
清羽發現薑痕清隻是昏迷了,並無大傷,心稍稍放緩些。
另一邊搖晃的馬車裏,沈鳳瑤迷迷糊糊中不禁呢喃呻吟起來,渾身燥熱不堪。
薑痕寂沒轍,總不能在車上要了她,拿過一側的水壺,往她嘴裏倒了進去。
得到一些緩解,沈鳳瑤神智恢複不少,躺在熟悉的懷抱,聞著熟悉的味道,她警覺起來,一雙杏眼正惡狠狠的盯著眼前人。
“你膽子太大,為何不乖乖呆在秦府?”他派人在府裏保護著他,她出府時跟著的人也被解決了。
“王爺的控製欲一樣沒變,鳳瑤為何聽從王爺的安排?”待在秦府不過是為了大少爺。
“你....”她並沒有用我,自稱名!她從心底將他隔絕了。
體內又開始燥熱起來,痛苦得她扭曲了表情,薑痕寂抱著她的手緊了緊。
“滾開,我不需要你救”她好歹在樓裏待過,自然知道樓裏那種藥意味著什麼。
一想到要與他行房,心生厭惡,她就算死,也不會求他。
“由不得你”一想到他再遲一步,她便是薑痕清的人了,心中莫名的憤怒使得他整個人不一樣起來。
“我的命是我的,死了也不幹你事”
“你總是記不住本王的話,就是死你也別想離開本王”
“嗬,是啊!憑你是王爺,什麼你做不了!”
艱難的推開他,獨自爬向簾子外,薑痕寂洞悉她所圖,抓住她的腳,拖了回來。
她這樣可知他的心情怎樣,忍著噬心之痛,處在崩潰邊緣,痛徹心扉他知道,無時無刻不在乎她到底在幹什麼有沒有好好的吃飯,有沒有身體不適,這些她又怎會知曉。
他聽到她命不久矣時的心情,那種無法言喻的複雜,心痛,她全都不知曉。
摟著她的身子,緊得仿佛想要揉進他的體內,與他成為一體,這樣她就能用於和他自己在一起了。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顫顫巍巍中沈鳳瑤淚水劃過臉頰流進他脖子裏,冰涼如冰。
“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頭埋在她的頸間,溫柔的淚滴滴落在她滾燙的肌膚上,激起了她心底的一片冰冷。
兩人瞬間陷入沉默,她們都不知道接下的路該如何走下去,沈鳳瑤自知她不會恨他一輩子,隻因她沒有命活著去恨他了。
因果循環,許多人為她而死,總是要還的,她不在意,不念生。
擔當觸及他的淚水時,心仿佛窒息一般無法呼吸,整個身子根本動彈不得,她記不清他為她留個多少眼淚,堂堂一國王爺為她流淚,應是愛到深入骨髓無法自拔的地步才辦得到吧。
明明知道他愛她,卻抑製不住心中對他的恨意,愛多深恨就有多深。
車停在王府門前,薑痕寂抱著她快步走進府內,一幹侍衛知道王爺緊張這位夫人,紛紛讓出一條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