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鳳瑤虛弱的回頭“快走,去通知王爺!”

車夫深知姑娘出事他必死無疑,主子的性子他最清楚,護人不利者人頭不保。

躲過那幾人的追擊,搶來在一旁的黑馬,車夫不停的向城內奔去,一定趕緊去向王爺稟報。

他離去的背影,讓她總算安慰,轉身盯著向她走來的童公子。

“跑了一個,還不去追?”對著三名黑衣人吼道,他還不想讓薑痕清知道是他殺了鳳夕。

“哼,我說過我若死了,你必不會好過!”她想薑痕清派遣的車夫一定是一個訓練有素之人。

童公子聞言,現在做也是死,不做也得死,還不如她給陪葬。

上前捏住她身上的弓箭,輕輕一轉,沈鳳瑤立刻因為痛苦而扭曲。

“本公子就算不好過,也會拉你陪葬!”回想他那日被脫光了衣衫吊在城牆上成為了全薑城的笑話,心中這口氣怎麼咽得下去“不過,本公子也想讓你嚐嚐當日所受的屈辱,來人,把她的衣衫全部脫光”

身後兩名黑衣人得到吩咐,上前就要拔掉她的衣衫。

沈鳳瑤蒼白的臉上帶著驚恐,他如何能這樣做?本就因為失血過多有些眩暈的她,此刻無力再反抗他們,就算死她亦不會讓任何人玷汙。

衣衫上大片的血漬緊緊的貼著她冰涼的肌膚,腳下嫩綠的草也染滿了她鮮紅的血液。

“住手!”眾人背後響起一聲暴怒

紛紛向後看去,一人立於馬上,玉冠束發,黃色錦衫繡著騰龍,一看就知是皇室所有,衣衫的穿著不似薑國人。

馬上之人卻無暇顧及,翻身下馬直奔沈鳳瑤而去,當接近她時她單薄的身子緩緩倒下,好在他接住。

抱著她的手全被她的鮮血染紅,觸及鮮紅血液,那人眼中充斥著憤怒“你好大的膽子,你可知她是誰?”

童公子近距離看著那人,驚恐的跪在地上“參見太子!”

原來來人正是趙國太子趙璟譽,不過他怎會出現在此?

沈鳳瑤依稀間仿佛看見了薑痕清美豔的臉上帶著焦急,他終究還是來了。

趙國太子他也是見過的,皇宮宴請時他曾偷偷跟著父親去過,不過他本應該在趙國怎的跑這兒來了。

“沈姑娘?”他明明方才在王府裏見過她的,一會兒功夫就出現在此還受了重傷?

沈鳳瑤早已暈了過去,趙璟譽為她查看了傷勢,傷的不輕,再不救治必死無疑。

抱起她翻身上馬,對著身後的侍衛冷冷道“殺了,一個不留!”

膽敢傷了她,必死!低頭看著懷中的她,容不得他多想,策馬而去。

身後傳來哀嚎聲,但這一切都沒有回旋的餘地。

薑痕清策馬趕來時,地上全是血漬,血腥味飄蕩在空氣中,車夫立刻上前查看,都是一刀封侯。

“鳳瑤?”薑痕清下馬四處尋找著她的蹤跡,不安的情緒在心中蕩漾,他方才的預感一一實現,恐懼在眼中出現,四周都找不到她的一絲氣息。

唯有不遠處沾染了血跡的麵紗靜靜的躺在那兒,隻要風在大些,麵紗便被吹了去。

抓住那一抹白色,薑痕清痛楚在臉上呈現,他還是沒有保住她,為什麼,為什麼總是要奪走他重要的人。

“主子,沒有找到姑娘!”沒有找到就是好的“但是姓童的那家夥還有氣息!”

薑痕清轉身掐住他的脖子“告訴本王她去哪兒了?”

本就受了重傷的人立刻清醒過來,要不是他躲在屍體的下麵,恐怕此時早已不在人世,但現在又被三王爺抓住,他怕在劫難逃了。

“王爺饒命,鳳夕...鳳夕被趙國...趙國人帶走了”

薑痕清放開他,思考著為何邊城會有趙國人?轉念想著沈鳳瑤的處境,策馬而出,清羽冷眼看著已經受傷的童公子,敢傷了王爺的人,他怕是嫌命長了些。

薑痕清策馬沿著路一路驅趕著,他不能讓她離開,聽說她受了傷,心中不忍想起她的容顏,此刻怕她不再出現心中的恐懼急劇加深。

天漸漸黑漆,林間馬蹄聲從未間斷過,趙璟譽抱著已經昏迷的沈鳳瑤衝進一家驛站。

小心的將她放在榻上,臉色幾近蒼白的她仿佛脫了線的風箏,一絲生氣都沒有,要不是他路上封住她的脈,早就失血過多而死。

士兵請來了幾裏外鎮上的大夫,一進屋內榻上的人傷成那般模樣著實讓他嚇了一身冷汗。

他雖是大夫,但也救不了這垂死之人啊!

“公子,這位姑娘傷的很重,恐怕難救啊?”大夫還是詢問了眼前這位貴氣逼人的公子,再看看門外的士兵,心知是皇家人,也不敢說的太過直白。

“少廢話,今日必須把她救活了,不然休想踏出此門!”他話一出,門外士兵舉著刀逼向他

被氣勢所迫,大夫連連點頭“救,救!我救!”

拿出藥箱,取出小刀割開受箭那處的衣衫,此箭必須取出來,不然就算想救也毫無辦法了。

小心翼翼的做完這步,大夫將染血的刀清洗後放在一旁的燭火上稍加燒灼,轉身對著趙璟譽道“公子能把姑娘抱起來嗎?箭必須拔除,不然神仙也難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