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月來她們算得上是相近如賓,可昨晚他們還是同房了,清早起來他沒有離開,隻是側臥著靜靜的望著她的睡顏,嘴角的笑意微微上揚,眸子卻沒有了溫度。
沈鳳瑤像是感覺到那沒有一絲溫度的眼眸,黑暗中慢慢睜開雙眼,明亮的光帶著些許刺眼,用手擋住光,盡量讓自己適應。
薑痕寂拉下她的手,帶著笑意道“怎麼?做惡夢了?”
聽到他的話語,沈鳳瑤看著他俊美的容顏緩緩說道“沒有!”
雖然知道她這幾日的確改變不少,可對他卻從沒袒露笑顏,這一點讓他不悅。
見她起身,薑痕寂竟然主動的拿了件外衫為她披上,早已準備好的洗漱水也安靜的放在一旁。
沈鳳瑤坐在銅鏡前,拿起了木梳,不料被他搶了去,鏡中他的笑讓她一愣。
“本王聽說夫君為自己的妻子梳發,代表著他對妻子的愛猶如這三千發絲一般,白頭不變”
聽了此話,她的身子僵硬住了“白頭不變?”多麼可笑?他注定不會對一人有著這樣的信念。
可為何她還是抱著一絲幻想他說的話能夠兌現,看著他認真的梳理著她的發絲,輕巧的完成一個簡單的發髻,從他懷中掏出一枚精致的琉璃簪子輕輕的插在她的發間。
愣愣的摸著那枚簪子,粗糙的質感可一點也不精巧的雕工,可想一定不是名貴之物。
“這是本王親自製成”自豪的看著他的作品,滿意著她臉上的表情。
震驚之餘,她無法理解他這樣做的理由,她一直小心翼翼的保存著內心對他的一份期許,甚至對他感情的克製,她害怕這情感將來到了無法收拾的地步,於他於自己都是束縛。
可現在他輕易的打破了她內心的防線,轉身伸手輕輕挽上他的腰將頭靠在他的身上,眼中的淚硬生生的被逼回去。
“鳳瑤不知王爺因為什麼?隻求您不要負我才好...”艱難說出這話的她靜靜的把眼閉上,這一刻的寧靜總是回蕩在她的腦海中。
麵對她的主動和臉上的哀傷薑痕寂內心沒了先前的平靜,垂在兩側的手許久才緩緩撫上她的青絲。
芳兒扶著她走出府門,她想出去走走,如今她再也不用請示他是否可以出去。
“無名先生,今日我與姐姐的安全就靠你了”芳兒調皮的對著一臉嚴肅的無名說著
王爺開恩準許她們出府,今日她一定好好逛逛,彌補這幾月不能出府的遺憾。
三人剛行至幾步,見眾人圍在府外,好奇之餘三人上前擠進人堆裏,細看才知原是一穿著破爛的人躺在地上。
芳兒眼神好看出是一女子,沈鳳瑤放開她的手蹲下,想要伸手撥開那人擋住臉的發絲。
身後的人好心的提醒道“姑娘,小心些,如今的乞丐可不是當年模樣,當心受騙了”
沈鳳瑤聽,心下了然為何這麼久了都無一人出手援助此人,想到自己小時候的模樣,她還是撥開她的發絲,刹那間那人伸出滿是泥的手抓住她的手臂,看清是她時帶著哀戚的叫了聲“姐姐...”身後的人倒抽一口氣,可地上人好似又暈了去。
看見那人的麵容時無名芳兒都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就連她也沒想到她竟然自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