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晴桑在車子裏沉默了好一會兒,在見到車子的行駛方向後明顯的不悅著。
“你要帶我去哪裏?”她扭頭看著季禾生,麵無表情的盯著他的臉半晌,這才緩緩的啟唇。
“桑桑,你從哪裏出來的當然要回去哪裏了。”季禾生理所當然的回答著。
“我沒有病,為什麼要住醫院?”季晴桑半咬著唇瓣,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他。
“你每晚心絞痛的時候恨不得拿刀在自己身上劃印記,這樣還叫沒病嗎?”冷峻斯文的男人說話的時候很平靜,但是那雙漆黑的眸子裏卻湧入著諸多的情緒。
聞言,季晴桑微怔,隨即又漫不經心的道,“有麼,可是醫生也說我沒病不是嗎?”
“桑桑,你姑姑很擔心你。”季禾生用著無可奈何的語氣說話,不忍過多苛責也沒辦法置之不理。
經曆過那麼多事情,他才明白過來,有一個人是他無法自拔也要深陷的深淵,是他哪怕彈盡糧絕四處漂泊也拚死不肯放手的浮木。
也隻有她一個人,可以輕易掌控他所有的喜怒哀樂。
“那麼你呢?”季晴桑揚起唇,言笑晏晏。
她突然挪過去了一點,伸手就直接圈住了季禾生的脖子。
被塗的豔麗的紅唇帶著蠱惑湊近到季禾生的耳邊,輕柔的聲音更像是一種淩遲。
明明是極刑,有人卻甘之如飴。
“你擔心我嗎?”晶亮的眸子盯著他,她始終漾著唇角說話。
季禾生沉默良久,才緩慢的開腔,“我也很擔心你。”
聽罷,季晴桑歪著頭,在他的唇瓣上輕輕徐徐的吻著,周圍的空氣都曖昧了幾分。
“我不想住在醫院裏。”她移開唇瓣,滿麵嬌羞的說道。
“那跟我住在半山別墅。”哪怕她一直極盡魅力的誘惑著他,季禾生都一直不溫不火平平淡淡,似是不受到任何的影響。
“還有別的選擇嗎?”季晴桑仍舊看著他,眼眸幹淨清澈,似是回歸了十八歲時的模樣。
“醫院。”男人抬手輕撫著她的臉蛋,滿目柔情化作星辰般的耀眼,卻又淡淡的補充了一句,“半山別墅和醫院,你選一個。”
季晴桑放開自己原本圈著男人的手,唇瓣的弧度拉扯著,聲線也有幾分諷意,“除此之外,我就不能有一點點自由?”
“桑桑,我不放心你。”
“任何有目的的人生圈禁都是不應該被允許的。”眉眼淡漠了一度,她又湊過去,巧笑嫣然的說著與之前完全沒有關聯的話,“那你帶我去看看那個男人。”
“哪個男人?”季禾生蹙眉,因著她的話有半分的不解。
“崮山。”唇瓣一張一合之間,明顯的語氣緊繃而克製。
隻兩個字,季禾生就聽出了她心裏快要壓製不住的怒意和想要撕碎般的痛楚。
摟著她的腰將她按在自己的胸前,季禾生的聲音低低啞啞的,“你不會想看見他的。”
“我想。”耳邊是低沉有力的心跳聲,似是穿透了男人的胸膛直直的進入到季晴桑的身體裏。
她能夠聽到更能夠感受到那股節奏,像是一場無法言說的交響樂,明明沒有激情澎湃但就是能輕易的觸動人心。
“桑桑”
“季禾生,我想去看。”
季晴桑剛抬起頭就再次被男人壓在了懷裏,他輕吻著她的發頂,溫柔的說道,“我先帶你去看姑姑。”
季晴桑沒再說話,隻是乖乖的躺在他的懷裏,她知道要改變季禾生的主意很難。
但是,崮山她一定要見,找到那個幕後主使,她也一定不會放過。
季禾生讓梁九通知了沐阮來半山別墅,所以他們的車子一停下,沐阮和沐司越還有洛柔都趕緊從別墅裏跑了出來。
“桑桑,你去了哪裏?”沐阮的眉眼都攏著些擔憂,她徑直將季晴桑拉到自己的懷裏。
季晴桑將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開腔的嗓音很輕慢,“對不起姑姑,讓你擔心了。”
“隻要你沒事就好。”
季晴桑抬起視線就看到了注視著她的洛柔,她揚唇衝著她笑了笑,看起來還算平靜。
進了別墅,沐阮就一直拉著季晴桑說話。這些天裏,她很怕她想不開,所以一有時間就會去醫院陪著她,沒想到今天還是讓她從醫院裏跑了出去,還好她沒事。
她其實跟季晴桑相處的時間並不長,隻有三年而已,但是她是由衷的喜歡著自己的這個侄女。不僅長相像她,性格與她也很相似。
這樣想著的沐阮靜靜的盯著她半刹,頗有點欲言又止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