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晴桑拿起戒指,放到他的手心裏,指尖觸碰到他的溫暖,被燙的縮了一下。
季禾生拿起戒指,就往外走去。
“你去哪裏?”她追了一步,又堪堪停了下來。
季禾生朝著她晃了晃手裏的戒指,唇瓣勾起一抹笑意。
看著他的背影,季晴桑按捺下突然湧出的悲傷,心尖微不可聞的疼。
他們從什麼時候起變得這麼陌生了?
珠寶設計大賽是在吉田盛世的展覽館進行的,一大清早就有很多人陸續來到了展覽處。
季晴桑站在門外,有些焦急的等待著。
她今天穿著一身長至腳踝的小白裙,黑色的長發編織成一股股的樣子擱在左肩,氣質溫婉。
一雙眉眼帶著水光,且張望著外麵。
“桑桑,你在看什麼?大家都已經將自己的作品放進去了。”易唯隨著季晴桑的目光也看向外麵。
“等我的戒指。”季晴桑回答著。
“戒指?”易唯有些不解,“戒指不在你身上嗎?”
季晴桑搖搖頭。
“額”
“晴桑”洛柔挽著梁辰南的手走了過來,她紮了一個幹淨利落的馬尾,露出光潔的額頭和白皙的臉蛋,整個人看起來年輕活躍了很多。
“洛柔姐,”季晴桑有些驚訝她的到來,“你怎麼來了?”
“今天是晴桑和小唯比賽的日子,我當然要來了。”洛柔歪著腦袋,笑嘻嘻的說道。
“洛柔姐。”易唯也叫了聲,隨後在看見梁辰南時又變得靦腆起來,她垂下頭低聲叫道,“梁先生。”
視線下移,很自然的就看到他們挽著的雙手時,眼神不自覺的黯淡了下來。
“梁先生,你有看見季先生嗎?”季晴桑看向梁辰南,問道。
梁辰南挑眉看她,“你叫他季先生?”
發現這個問題,梁辰南緩緩勾出笑意,這下可有趣了呢!
季晴桑咬唇沒有回答他的話,隻是神色變得怪異起來。
她這麼叫他已經很久了呢,雖然偶爾還是會不小心叫他哥哥。
“應該快來了吧!”梁辰南單手插在口袋裏,又漫不經心的說道。
“晴桑,他肯定會來的。”洛柔斬釘截鐵的說道,直覺告訴她,這麼一個好的表現機會季禾生不會錯過。
洛柔放開挽著梁辰南的手,抬手抱住季晴桑和易唯,“我們先進去看看吧!”
純白色的展覽廳很大,牆壁上還鑲嵌著許多畫作,都是一些名家的作品。
洛柔有些興奮的看著那些畫作,“沒想到這裏有那麼多名家的收藏。”
“好像是盛世的董事長的私人收藏?”
“吉田盛世?”洛柔回頭,看向說話的梁辰南。
“恩。”梁辰南點頭,他一直跟在她們三個人身後。
“哇,這是我最喜歡的一副畫呢!”洛柔突然跑到一處牆壁旁,眼冒星光,雙手愛憐的撫摸著被鑲嵌在畫框裏的畫。
“伊凡。”易唯念道,這個畫家她好像沒有聽過。
季晴桑順著畫作看去,隻見標題上寫著蜉蝣二字,作者則是伊凡。
她想起來詩經國風中描寫的一首詩,“蜉蝣之羽,衣裳楚楚。心之憂矣,於我歸處。”
蜉蝣是一種漂亮的生物,它每次在空中飄舞時,姿態纖巧而動人,然而這種美麗卻極其的來之不易,因為它隻有一天的生命,宛如曇花一現。
浮生一日,蜉蝣一生,更多的應該是一種升華吧!
生的光華萬丈,死時也是絢爛無比。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境似乎開朗了些許。
“梁辰南,我喜歡這幅畫。”洛柔回頭看著梁辰南。
梁辰南摸摸鼻子,“我到時候幫你問問盛董事長好吧,不過我跟他沒什麼交情,他大概不會看我的麵子的。”
“為什麼?”在洛柔看來,梁辰南在牧城還是很有人脈的。“我們跟他買啊!”
“你不知道一般人喜歡的東西是輕易不會割舍嗎?”梁辰南無奈的搖搖頭,真是拿她沒辦法,性子還是跟個小孩一樣。
“那倒是。”洛柔煞有介事的點點頭。
梁辰南走到她身邊,低聲笑了笑,“你喜歡的話,我就是偷也要偷來啊!”
“你”洛柔用手指著他,厲聲說道,“不許再幹以前的勾當。”
聽到她這麼說,易唯還是有些好奇的。
她湊到季晴桑身邊問道,“梁先生之前是幹什麼的嗎?”
季晴桑搖搖頭,她也不太清楚。
梁辰南擁著洛柔在她耳側輕聲說著話,神態寵溺。
易唯看著他們甜蜜的樣子,心裏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