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緊唇瓣,露出淡笑,盡管仍舊顯得勉強但好歹不再那麼慘淡,“我知道了,盛校長。”
“這件裙子你穿的很好看。”盛泊錫微眯著眸子,讚歎的說道。
他的眼眸深邃,眉眼含笑,仿佛透過她看到了不一樣的地方。
季晴桑看著他注視著自己的模樣,覺得有些奇怪。
那種帶著迷戀與遊離的眼神,還有愛慕和欣喜以及掙紮等等神色出現在臉上。
“如果是她穿上這件衣服的話,也一定和你一樣美。”盛泊錫的聲音很輕,哪怕是在安靜的車廂裏,季晴桑也聽不分明。
“盛校長”季晴桑叫道,望著他的神情帶著好奇。
“盛校長”大概是看出盛泊錫沉浸在自己的思維裏,季晴桑又叫了一聲。
盛泊錫低垂下視線,嗓音極其有磁性的開口,“讓你見笑了。”
“盛校長好像認識這件衣服的樣子?”
盛泊錫點點頭。
“我聽kevin說這件衣服是他師父盛大師設計的。”季晴桑轉過視線,回憶著當時試衣服時大家說的話。
“盛大師盛”突然,季晴桑睜大眸子看著盛泊錫,一臉的驚訝,“盛校長和盛大師不會是同一個人吧!”
“不錯。”盛泊錫斂起剛剛的神色,眸光卻變得悠遠起來,“這是我年輕的時候設計的,本來是要送給我愛的人。”
季晴桑記得當時也有人跟她說了這件事,她也覺得很不好意思,然而kevin卻硬要她穿上這一件衣服,“對不起盛校長,我不是故意要穿這件衣服的。”
盛泊錫不在意的搖搖頭,“沒關係,你穿了很好看。”
“可是這件衣服應該對你很重要。”季晴桑大概能明白這件衣服對盛泊錫的重要性,畢竟是專門為自己的愛人設計的。
:“是,以前很重要。”盛泊錫淡淡的笑了,“可是後來她嫁給了別人,所以這件衣服也沒有什麼必要的存在性了。”
他頓了頓又繼續說道,“kevin當時看見了手稿,就一定要做出來。其實這件衣服完整來說,也不屬於我一個人。”
“那盛校長是不是很難過?”季晴桑看著一邊的盛泊錫,他的眼神始終平靜,有一種曆經歲月寵辱不驚的感覺。
“剛開始也肯定有一點的,但是時間長了,就會忘卻。”盛泊錫的眸子仍舊清晰清明,沒有難過,隻是有些遺憾罷了。
車子一路行駛著,而車廂裏的氣氛始終很平淡。
季晴桑靜靜的聽他說著,有時候會問上兩句,“盛校長後來不繼續設計服裝了嗎?”
“後來有了公司就基本不自己動手了啊!”盛泊錫的氣度很沉穩,提前從前的事情也沒有絲毫的情緒影響。
下車之後,季晴桑朝著盛泊錫揮揮手,“再見,盛校長。”
“再見季同學,期待你之後在珠寶設計大賽上的表現。”
季晴桑一直怔楞的站在那裏,直到車子越來越遠,最後消失在蒼茫的夜色之中。
她深吸了一口氣,麵對著黑夜突然綻放了璀璨的笑容。
今天跟盛泊錫聊了很多,季晴桑覺得受益匪淺,特別是那段屬於盛泊錫的往事。
他隻是輕描淡寫的提起,一臉的風輕雲淡,仿佛在說一個屬於別人的故事,他隻是故事裏的看客。
從小青梅竹馬的未婚妻,愛上了隻見過三麵的陌生男子,如果換作是她的話,估計她也沒有辦法就這樣釋懷。更何況是還要忍痛答應解除婚約,成全他們。
但盛泊錫有一句話說的很對,感情的事情勉強不了,能勉強了的感情都不是真的。
季晴桑覺得直戳心髒,是啊,能勉強的感情又怎麼能叫真正的感情呢!
車子裏,盛泊錫看著車窗外的夜色,眉眼深深。
“盛總,您今天好像說的特別多,還是跟一個小姑娘。”司機透過車前鏡看了盛泊錫一眼,在看見他低沉的臉色後,有些哀歎。
盛泊錫沒有回頭,仍舊看著夜色,“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那個小姑娘,我就會想起阮阮。”
“沐小姐也有很多年沒有回國了吧。”司機跟在盛泊錫身邊很久,所以對於他們當年的事情很了解。
盛泊錫點頭,“是啊,不知道她過得怎麼樣。”
墨黑色的夜空摻雜著濃重的情緒,猶如化不開的濃墨,而藏青色的帷幕點綴的星光也很微弱。
盛泊錫就這樣望著城市的街道,燈光似是有些淒涼,朦朧中他似乎又看見了那個女孩。她笑的很甜,笑的很浪漫,隻是那個笑容,從始至終都不是因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