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江南最難忘的地方之一,因為他無數次都會夢到這裏,當然,是在噩夢裏。
江南站在這棟樓房前,借著不遠處一盞路燈黯淡的光線,江南可以看到斑駁的牆壁上用紅漆畫上去的巨大的“拆”字。
房子準備要拆除了,王小娥還會住在這裏嗎?江南抬起頭看著四樓盡頭的陽台。陽台上空蕩蕩的,什麼東西也沒有。整棟樓幾乎大多數陽台都是這樣空蕩蕩的,看來已經沒有多少住戶。其實早在江南在王小娥的帶領下第一次來到這裏的時候,這棟樓裏就已經沒有多少住戶了。
江南不忍心拒絕王小娥要請他到自己家裏吃晚飯的邀請,她有她的道理。畢竟江南提供的那筆錢很是時候,讓王小娥的母親能及時做手術,保住了性命。可以說江南是王小娥家的恩人。至少她是這樣認為的。她也知道自己在短時間內根本無力償還那麼一大筆錢,雖然江南並沒有指望她還給自己,對他來說,這筆錢其實就是白送給王小娥的。他隻不過希望這筆自己用不到的錢能幫助需要的人而已,他不需要王小娥的報答和感激。
但在王小娥看來做人必須知恩圖報,而她暫時能做到的就是請江南到自己家吃頓飯,表示自己由衷的謝意。這個理由確實讓江南不好拒絕,畢竟王小娥不是乞丐,她雖然窮,但可能她的自尊心比別人還強。她不可能白白接受江南的恩惠。如果江南拒絕的話,對她來說將是很傷自尊的。所以江南隻能答應。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王小娥很早就開始幫她母親做一些她力所能及的家務,比如買菜,做飯,洗衣服之類。
江南陪她去菜市場買菜的時候,很驚訝的發現那裏幾乎所有人都認識王小娥,他們都很熱情的和她打招呼,並且大家看向江南的目光中帶著幾分曖mei,就好像丈母娘看女婿一樣。沒辦法,一般一對年輕男女走在一起,總會讓人聯想到他們之間存在那種比較親密的關係。
他雙手提著大帶小袋的東西跟在王小娥後麵走出菜市場時,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終於可以不用麵對那麼多人好奇的眼神的注視了。王小娥買了好多菜,以至於江南都覺得有些浪費了。但王小娥可不這樣認為。她覺得既然請江南到自己家裏吃飯,總不能就一兩個菜,顯得怠慢了客人。
第一次到女孩子家做客的江南顯得很拘束,好在王小娥家隻有她一個人在家。她母親還在住院,而她弟弟則在醫院照顧她母親。
所以王小娥做的滿滿一桌子菜,就隻有他們兩個享用。王小娥說的話很少,估計她從沒像這樣與一個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男生單獨在一起吃飯。她隻是一個勁的給江南夾菜,把他麵前的晚堆得滿滿的。她還特地從廚房裏拿出三罐啤酒,兩罐給了江南,一罐留給自己。
江南本來是不打算喝酒的,他從來沒喝過。但看王小娥的意思,不喝是不行的,因為她把三罐啤酒都打開了,然後說了一些感謝的話,自己先喝了一口,江南無奈之下也隻好硬著頭皮喝下去。
其實三罐啤酒並不多。啤酒的度數向來很低,對大多數人來說啤酒就是一種含有酒精的飲料。但江南幾口下去就覺得頭有些暈,而且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沸騰起來。他隻感覺身體裏似乎著火一樣,全身燥熱,心跳比平時跳動得快了許多,而且好像打鼓一樣,他似乎完全聽不到別的聲音,耳邊隻回響著自己“咚咚”很急促的心跳聲。
江南並不知道一個人喝醉了是什麼感覺,但他覺得自己明顯是喝醉了。他想站起來,但卻發現自己正在失去對自己身體的控製,他用手撐著桌子,勉強站了起來,卻因為用力太猛,意識一陣迷糊。
他拚命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一些。他覺得自己得回家了,要不然過一會自己再支撐不住醉倒在王小娥家裏,那樣可不好。
江南和王小娥說了幾句話,無非是“謝謝你今晚的招待,我走了,再見”之類。然後他朝門口走去,搖搖晃晃,踉踉蹌蹌。
王小娥看他似乎要摔倒,趕緊跑過來扶住他。一股淡淡的幽香鑽進江南鼻子裏,他不禁使勁抽了抽鼻子,隻是王小娥身上散發出來的。她半個身子貼在江南背後,雙手扶著他。江南隻覺得一團又柔軟又很有彈性的東西在自己後背上擠壓著,摩擦著,那奇妙的感覺讓他本來還有幾分清醒的神智迷糊起來。他隻覺得自己身體裏似乎有一股說不出的力量在來回衝突,似乎想找個地方發泄出來。江南側過臉看著王小娥,他從來沒發現她竟然這麼漂亮,沒發現女人的身體這樣的誘惑。他竟然有一種把她擁入自己懷裏,把她融入自己身體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