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裏的爾虞我詐他看的太多,不管哪朝哪代,每一天,後宮的女人都能想方設法上演一場又一場既老套又新鮮的爭寵故事,趙琰抬著沉重的步伐,耳裏卻回響著碧桃方才的話語。
華蓁郡主離開的實在是有先見之明。
無法否認,她說的太對。
這個能淹死人的大染缸,能離得多遠,便走多遠吧,永永遠遠都不要再回來。
“高公公,能不能把我和他關在一起?”
高英回首恭敬地回答:“姑娘,天牢裏男子和女子是分開關著的。恕老奴多嘴一句,姑娘把自己送進牢裏又有何用呢?且不說不能救出蘇相,便連自己也搭進去了。”
她有些賭氣,“反正也救不出他,我自己在外麵心裏就跟針紮一樣的難受,還不如進去陪他。”
高英無奈的歎氣。
可還是失算了……原來天牢男女是分開關的。
也許是高英的照拂,關她的牢房獨處一室,天牢裏的獄卒待她很好,好吃好喝的供著,就是跟他們說話時,沒人理她。
是夜,一個腳步匆匆而來。
碧桃環抱著自己靠在牆壁上,來人徑直開了她的牢房,走到她麵前,聲音急迫:“碧桃,你又何苦如此?”
碧桃不屑地看他一眼,冷冷道:“你來幹什麼,這不是你樂意看到的嗎?你費盡心機不就是想讓他身敗名裂?我是他的妻子,理應和他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有何奇怪?”
“你不是他的妻子!”秦良怒道,激動的一把捏住她的肩膀,“你看看我!我哪裏不比他好?小時候,乞討到一點東西哪次我不是給你先吃?他們打你,我就護著你,即使被他們打得遍體鱗傷我也不敢放開你!小個兒,這些你都忘了嗎?”
“我沒忘!正因為沒忘,所以才對現在的你特別失望!愛不是強求來的,以前你對我好,我可以用一切報答你,但絕不接受你以不光明的手段傷害我身邊的人!”
“說來說去你就是想著蘇合年?”秦良陰暗的眼睛緊緊盯著她。
她剛想說話,他已經俯下身壓了下來。
“你幹嗎,你放開我!”
“既然你對他念念不忘,我還憐惜你做什麼?你都追隨到天牢了,遲早都是一個死,還不如跟我一回,也許今夜之後,你便快活的不想死了呢!”
“秦良,你放開我,秦良——”她急了,奮力的掙紮著。
手上美好的觸感刺激著秦良的最後一根神經,薄薄的衣衫一扯便破,沒三兩下,她已經露出了潔白無瑕的雙肩,秦良紅了眼。
“阿良哥,阿良哥——別這樣,我,我有話跟你說!”
“可我不想聽!”他摸著她圓潤細膩的肩頭,一股衝動從下腹竄起,他不想再等了!
“秦良,住手!”
一聲暴喝從身後傳來,還沒來得及反應,秦良已經被有力的一腳踹了開來。
明黃色的龍袍撞進秦良的眼裏,他一驚,立馬跪了下來:“聖,聖上!”
高英早已拿了披風為碧桃披上,她顫抖著身子撲入眼前明黃的身影:“哥哥,幸好你來了!”
哥哥!
秦良不禁抬了頭望去,隻見天子愛憐的擁著女子,一下一下的哄著,安撫著。
冷汗從秦良的太陽穴直直淌下,再開口時也許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他的聲調都害怕的變了樣,“聖上,臣臣太衝動了,臣有罪!”
“有罪?”趙琰冷冷一笑,“身為朝廷重臣居然在天牢作出此等令人不齒的肮髒之事!依朕看來,你確實太衝動了。來啊,把秦大人帶下去,哪裏讓他如此衝動的,就割了吧,以絕後患。”
秦良癱軟在地上,臉色倏然一白,“聖,聖上贖罪啊!碧桃,碧桃我求求你!替我求求聖上!啊——聖上饒命饒命啊!”
秦良被拖了下去,喊叫聲淒厲不絕於耳。
望著她淚水漣漣的小臉,趙琰輕歎,將她身上的披風攏攏緊,“朕要是來晚了一步,你知道後果是什麼嗎?”
她白著一張臉,後怕不已。
“唉,朕帶你去見他。”
她猛然抬頭,眼裏充滿期冀:“真的?”
“真的。”趙琰無奈的點點頭,“怕了你了。”
計劃還沒開始實施,就得提前先告訴她了。蘇合年,但願一切如你所料吧,朕不想再欠任何一個人了。
這一生,欠的,已經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