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家出走的王子……

“總之,我是西月朝之人,嚴格來說,是西月朝皇室之人。而聖上已經懷疑我了。”

看著他嚴肅的麵容,她不禁一顫,問道:“哥哥為什麼會懷疑你?懷疑你什麼?難道,哥哥他為難你了?”

蘇合年笑了笑,握住她的手,安慰道:“隻是懷疑我是西月皇室,還未有深究,你不必擔憂。”

“可是……”

“因為我是西月皇室之人,卻在大梁身居要職做了丞相,聖上懷疑我別有用心也是合情合理。”他雖說的平靜,但碧桃卻從他的語氣裏聽出了無奈。

碧桃咬了咬嘴唇,心裏忐忑不安,“若哥哥證實你是西月皇室,那你會怎麼樣?”

“皇帝不會讓自己身處危險之中。寧枉殺一千,不錯放一人,這就是帝王之道。”

“哥哥,哥哥會殺你?”她忽然站了起來,“不行,我要進宮去跟他解釋明白,先生你怎麼可能會害他呢!”

他好笑的拉住她,“還沒有到這個地步。聖上給我一晚上的時間,讓我考慮清楚是否要對他坦白。桃兒,你覺得我該如實坦白一切嗎?”

“若是不坦白,日後被發現,那先生對聖上就是欺瞞之罪;若坦白了……”

“若坦白了,仍是欺瞞之罪,而且,聖上怎可能會用他朝王子作自己一國之相。無論說不說,我都沒有退路。”

“那,怎麼辦?”

他苦笑,搖了搖頭,“不知道。”

“哥哥他怎麼會突然懷疑你,究竟是在背後作怪?”照理來說,聖上身居深宮,不可能會特別關注臣子在宮外的人際交往,除非是有人……

蘇合年深深的看著她,薄唇輕啟:“是秦良。”

碧桃一震,怎,怎麼會是阿良哥,今天她還跟他出去飲茶了……

“他一直對你有心。”

“……先生,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蘇合年睨她一眼,似笑非笑的模樣,“以後別和其他男人隨便出去,不管是誰,明白嗎?”

“……知道了。”

“乖。”他摸摸她的頭,神色十分滿意。

“先生別岔開話題!哥哥隻給你一晚的時間,那我們明天要怎麼辦?你有沒有想好對策?”

“沒有。”

“……那你還開玩笑!”

蘇合年看著她嬌嗔的模樣,心裏歡喜,起了逗弄她的心理,湊近她,唇就貼著她玉珠般的耳垂,輕輕嗬氣:“要不然,今晚我們生米煮成熟飯,成了聖上的妹夫,想必他也不舍得自己妹妹獨守空閨,就放過了我?”

“……先生!”她的臉一熱,不敢相信他輕挑的說了什麼,隻不依的睨他一眼,萬般嗔意。

蘇合年瞧著她麵色緋紅,一時間心猿意馬,俯首又封住她的唇,他剛才逗弄她所說的,可不是一時興起,而是,想了許久許久。

他的思緒翩飛,可她又哪裏顧得上這麼許多,隻要他靠近她,他的唇柔軟而溫潤,他的呼吸時而粗重時而急促,她便再不能思考其他,隻能癱軟在他懷裏任他予取予求。

翌日

不知怎的,蘇相與西月朝皇室交往甚密的流言一夜之間便在朝臣之中傳遍。

“聖上,流言絕不是空穴來風。西月朝乃是我大梁的勁敵,絕不能讓與西月朝有所關聯的人擔任我大梁之國相啊!”

“望聖山三思!”朝臣們紛紛下跪,異口同聲。

唯獨蘇合年一人長身玉立。

趙琰將視線淡淡地投在他身上,良久,“蘇相,你如何看?”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秦良站了起來,笑了笑,“蘇相這意思是不承認與西月朝有不為人知的關係了?”

蘇合年側身看向他,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碰撞,隻不過一眼,他就移開了眼,恍若未見。轉身對著天子道:“若要指證臣,總得拿出點證據吧,否則空口無憑,臣如何認罪?”

秦良冷哼一聲:“蘇相行事周全謹慎,怎可能有把柄落在他人手上?隻不過,是真也好,是假也罷,大梁朝都無法下這個賭注。聖上,我等請求罷黜蘇相之位,以求大梁長治久安!”

眾官齊聲高喊:“我等請求罷黜蘇相之位,以求大梁長治久安!”

秦良嘴角攜帶一絲得意,眼神卻滿是陰狠。

趙琰捏了捏額角,道:“此事明日再議,朕乏了。蘇卿若無要事,便在丞相府裏休息幾日吧。”

等於是變相將他軟禁了。

出宮門之時,秦良候在那裏,似乎在等他。

“蘇相大人,沒想到自己也有今日吧?”秦良笑著問道,眉目間全是得意之色。

蘇合年輕笑:“確實沒想到。”